“你还敢诬赖大少爷,自己下作养下了野种,这般不顾羞耻。”碧玉掀帘进来怒道,“自己死不怕,难不成还要连累大少爷陪你。”
“少奶奶,”彩霓惊愣了,“少奶奶,您最清楚不过了,我怀的是少爷的种啊。”
“你还胡说,”郑三儿赶上来,拖走了彩霓,眼见着彩霓从自己手中滑开,被拖到庭院中,景珣叫道,“慢着,我要见太太,彩霓肚中的孩子是我的,是我的,快去请太太。”
“三儿,动手。大少爷是可怜她,竟安心顶这个包。”碧玉又转向景珣,“太太讲,今儿王爷心情不好,让你仔细了,一会儿王爷或许要过来看你的功课,用不用待会儿对王爷讲。彩霓肚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种。哎,顶多成全你们一道上阴曹。”景珣木然了,呆呆的望着彩霓被绑在一张春凳上,露出白净高耸的肚皮,那里的小生命正在挣扎待死。
“怪谁?生下来又何用,如自己般不死不活,处处冷眼,如当日的珏儿,或更不如他。父亲不会认这个孙子,他太清楚赵王了。”景珣抓狂般的大哭,大嚷着挠头。
“珣哥,求你,求你。”彩霓绝望的哭喊声渐渐停了下来。
郑三儿持了根门栓走近彩霓,彩霓惊恐、绝望、无助的眼望着窗前的景珣。郑三儿挥起了棒,景珣一闭眼,只听彩霓撕心裂肺几声惨叫,再睁眼时,薛妈妈正将一个血淋淋的包袱放在篮中。
“哎,还是个男娃,头发都有了呢。”
景珣的脸抽搐着,热乎乎的两行泪从脸上滚下,彩霓躺在凳上,空洞洞的大眼望着他。
“彩霓,我害了你,彩霓。”
“三儿,太太说凭你卖了她,钱嘛,多少归你。”
“就醒春街吧,还能卖个好价。”郑三狠狠的说。
婆子上了来扳起彩霓的头,灌下一碗汤药,彩霓挣扎着,呜呜的声音嘶哑。
“你们给她吃了什么?”
“哑药,这全为了你,不然她日后接那么多人,说出点儿你们的丑事,传扬出去,王爷岂会饶你?”
“少奶奶,醒春的二嬷嬷来问,姑娘是否能带去了。生意紧,人手不够呢。”郑三儿问。
“太太本说只许她穿贴身小褂走,留下衣物分赏给下人们,只是念她虽不规矩竟侍奉过大少爷一场,哎!我这人就是心软,让她带几件随身换洗的衣衫走,你去捡捡。余下的首饰、衣物便留待太太再许给你的媳妇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