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清这回是真的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难不成,连警察也被收买了吗?可是,没那么巧吧?她打的报警电话可是随机的,估计出警也是随机的,总不能全T城警务战线上的都被收买了吧?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她的脑子里粘得像一锅浆糊,横竖想不出什么头头道道,但是,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大脑反应要快,头一缩,腰一弓,她又飞快的逃开了。
六神无主,惶惶不安,拦了辆出租车仍是往那家城郊医院去,一到那里,才发现病房门口全是警察,而病房里面……
她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司机居然拿一把刀子劫持了一个小男孩,而那个小男孩,居然是何清!
寒光闪闪的刀死死的扼住了他的脖子,银亮的刀壁上已染上鲜红的血丝,何清的脖子已经被他割了一个小口,有血缓慢的往下滴着,何清已经吓得面色青紫,几欲昏厥。
警察守在那里,不敢往前一步,却敢不能后退,只能不停的跟他说话来干扰他的注意力,防止对孩子造成更大的伤害。
木宛清四处扫视了一下,居然没发现何言的身影,也不知何清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又被周阳劫持。
她从人群中挤过去,对着周阳叫:“放开那个孩子,我来当你的人质。”
“滚开!”周阳挥舞着另一只手,刀子反而又往何清的脖子里紧了紧,何清吓得哇哇直哭,却又被他狠敲了一下,竟然晕厥过去。
“他被你杀死了!”木宛清尖叫,“你杀人了!”
周阳也吓了一跳,低头去看孩子,木宛清不管不问的跑上去,把地上的何清拖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到了安全的位置,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木宛清就觉腰后一紧,整个人被周阳掳在怀中。
“臭娘们!”周阳对着她的脸扇了好几巴掌,骂骂咧咧的说:“自己要来送死,也怨不得别人,老子今天要是活不了,你就给老子陪葬吧?有个漂亮女人陪着,我也不亏!”
“不过就是一点小事,你就算投案自首也做不了几年牢,何苦要这么做呢?”虽然半边脸已然肿了起来,木宛清还是挣扎着说。
“闭嘴!”周阳又开始敲她的脑袋,脑袋痛得要死,似乎有热热的液体流下来,在脸上蜿蜒着,似是小虫子在爬。
木宛清苦笑,难道所有劫持人质的歹徒都喜欢乱敲人家的脑袋吗?不知道这样敲来敲去,会把人家的脑袋敲坏吗?
她暗自凝聚气力,嘴里却仍是不肯停下来,“我说的是实话,不过就是偷换了货物,抓到了也不过就是拘留十几天,可是,劫持人质的罪可就大了,你现在主动放过我,说不定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
“闭嘴呀!臭娘们!”周阳气得哇哇大叫,又拿着拳头猛对她的脸招呼,人群中有人怒吼了一声,“住手!你有什么要求,我全部答应你!”
那声音听起来说不出的熟悉,可是,在木宛清的脑海中只是一掠而过,而下一秒,她的脚已迅速飞起,直中周阳的面门。
“当”的一声,匕首落地,木宛清一袭得中,人已迅速的闪了出去,周阳还在那里捂着自己的眼睛,警察七手八脚的冲上去,将他牢牢的按在地上。
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之后,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察瞟了她一眼,笑说:“没想到还是个女英雄,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特警队?”
“加什么特警队呀?那是女人干的活吗?”身边有人很不客气的将那个警察挤到一边去,双手圈住了她。
是季雨浓。
木宛清怔了怔,他不是应该在牢房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何言冲了上来,扯着木宛清的手,眼圈都红了,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深深的注视着她。
“好了,别老看了,没见受伤了吗?”季雨浓有些不快,手一挥,很快有护士拿了担架过来,硬要木宛清躺下去,木宛清苦笑着说:“我受伤的是头,又不是腿!”
不管是头还是腿,木宛清都被强制性的给按到了担架上,去手术室作缝合,头部被周阳敲了个大口子,血流得不多,医生却怀疑会有脑震荡,啰里啰嗦的做了许多项检查,她却有些等不及了,实在是有一肚子的疑问要找季雨浓去问。
好不容易做完了检查,缝好了伤口,一出手术室门,身边便围了一群人,她抬眼看了看,那个席高管和雷少也在内,只是不见方心婵,她立马又着急起来,雷少哭丧着脸,对季雨浓说:“兄弟,你可饶了我们吧?别再让你女人把我们当犯罪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