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极致的疼痛与四肢的僵硬让他下身失禁,向来自信且老谋深算的尚书大人早已丢了他原本的风貌。
抬眼看着萧慕容眼中的情绪,苏毅然终是深深的畏惧于对方的残忍疯狂。努力扯回一丝神智,他反复张唇,无声的对萧慕容说道:“我说。”
曼陀罗的痛苦,果然无人承受的住。
可是……
停顿许久,看着苏毅然那骇人模样,目光落在他反复重复着两个动作的嘴唇上,萧慕容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残忍。
还不够。
阿景所承受的那些,苏毅然当加倍承受。
……
……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萧慕容方才背过身去,让鸣瑛将能暂时压制曼陀罗的药丸扔进了苏毅然的嘴里。
“说罢。”停顿片刻,等到苏毅然缓和之后,萧慕容这才转过了身。
承受过极致疼痛的四肢不住的抽搐痉挛,让他不能随意动弹,眼珠从眼眶中凸出来大半,就仿佛快要整个掉出来一般。
苏毅然躺在床上,看着萧慕容的侧脸,因太过凸出而显得十分骇人的眼眸里升起浓浓恐惧,缓了许久,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在,竹园内庭的地下室里。”
……
……
暗涯受命离去,很快便将躲藏在地下室里的那个制蛊师给带了过来。
萧慕容转过身,看着那被暗涯压着的那位制蛊师,片刻之后,冷鸷的长眸中突然闪过一丝深沉。
眼前的这个人穿着一件连着兜帽的黑色长衫,身形纤细,站在暗涯身前,显得有些瘦小。
因制蛊师须顺从蛊虫好阴湿之地的习性,是以他露在外头的皮肤都显现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可让萧慕容在意的却并不是这个。
……
明明是被压制着,却并未表现出一丝慌张情绪,反而一脸的泰然自若,一脸平静么?
“你是聪明人。”微微眯了眯长眸,萧慕容透过微弱月光对上那人兜帽下显露出来的那双眼眸,看着他眸中那抹波澜不惊,淡声道,“是以你当知道本王需要什么。”
花容抬眸看向那半隐在黑暗中的青年,对上他深邃莫测的眼睛,在感受到对方周身内敛沉着的气势之后,似乎是微微愣了愣。
裕王此人,果然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
脑中思绪转瞬即逝,不过是瞬间功夫,花容便反应了过来,低敛下眉眼,应声道:“是,在下知道。”态度不卑不亢。
“那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长眸中划过一抹玩味,萧慕容抬手示意暗涯将花容放开。
“是。”被松开之后,抬手活动了下手腕,花容没做任何犹豫,平静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锦盒,似是早有准备,“这便是绫罗的解药。一共三粒,是同绫罗同时制出,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找人试药。”
看着花容手中锦盒,萧慕容心中升起几分赞许。
当真是因为已经知道逃不开,便索性不准备出逃了么?
看来,苏毅然请来的制蛊师,倒是比他本人还要通透的多。
让鸣瑛上前接过锦盒,萧慕容看着花容被兜帽遮去大半的脸,片刻后,沉声道:“若你这诚意是真,毒解之后,本王定会放你离开。”
“在下自然信得过王爷。”低垂下眼眸,花容淡声道。
尚书府外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他明白,若是出逃,必然难逃一死。
与其如此,倒不如交出解药,以示真诚,与对方赌一把。
自然,若是信不过裕王为人,他也不敢赌这一次。
抬眸望向已经在黑暗中转过身去的那个人,花容明白,对方即是说出那样的话,定然是明白他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