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曾想过,大舅舅在帮四叔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送了多少人情和钱出去?”
白高忠一个七尺多高的汉子,如今听着白锦的话,竟是有些脸红。
白高忠是个木纳的老实头,但是他也知道要求人帮忙办事,当然要许别人好处,而他心里,一直觉得沈大虎誓沈氏的大哥,从一开始的千恩万谢,到现在的理所应当,如今细细想来,他做的和白高明做的,又有啥区别?
“爹,锦儿说句大不敬的话,爷爷,奶奶和四叔他们就是看着你好欺负,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种事,说出那些话。”
“爹,您是白家老三,爷爷和奶奶可曾像是疼爱大伯和四叔那样疼爱怜惜过你?”
白高忠目光有些发怔,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站在那里。
“爹,若是爷爷和奶奶对您和娘有一丝一毫的心疼,今晚也不会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
是啊,沈氏和白高忠不是不帮白高明,是帮的他太多了。
自白高明说要做生意后,几个兄弟凑钱给白高明做本钱,白高忠是出的最多的,可是白高明确觉得理所应当,之后,因为沈大虎是沈氏的大哥,白高明几次三番的让沈大虎帮忙,可是他连一个谢字都未曾说过。
想想今晚,白高明没有有点感激就算了,还出言指责,而白老汉和王氏更是帮着白高明数落白高忠和沈氏。
白高忠再怎么说也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是白高明的三哥,白老汉和王氏他们心中但凡是有白高忠这个儿子,就不会说出今晚那些话。
白高忠面色苍白,眼中满是痛苦和悔恨。
白锦静静的看着白高忠,不在说话。
她知道爹只是木纳老实了些,他不傻,以前他想不明白,那是因为没人将这些明白的说出来。
沈氏是心疼白高忠,所以舍不得说,就只能跟着白高忠忍受这委屈,可是这一回,白锦不想在忍了,她也不能让爹娘忍了。
重活一世,她绝对不会让爹娘在蹈前世的覆辙。
一夜无眠。
第二日,白家三房一家子都起的极早,知道这一个月内,都是三房做轮房,所以他们很早起来就开始准备。
白锦帮着沈氏在灶房做饭,白守义和白守信则去山上砍柴,白高忠则将酿制好的醋打满后,就推着车去了镇子上。
白家三房像是往常那样,却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一样。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几日,也到了月底,白家二房去外走了半个月,终于回来了。
这一下子,白家四房也终于齐整了。
刚吃了午饭,沈氏正在屋里纳鞋底儿,白锦就坐在旁边帮忙缠线。
“三弟妹。”只听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女声,门帘子一开,便见一个身穿浅灰色褙子,下着同色系马面裙的妇人,笑着进了屋。
这妇人身边还跟了一个年岁同白锦年岁差不多大的闺女,见着沈氏,也是大大方方笑着叫了一声:“四婶,锦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