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主簿咬了咬牙,躬身道:“郭掌柜放心,我这就回去想办法!”
郭常义冷笑一声,目送康主簿离开。
康主簿面色难看至极,他赶到衙门,沉思片刻,转向大牢的方向。
谁知他一到大牢门前要进去,就被守门的两名捕快给拦住了。
“康主簿,没有大人的允许,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大牢!”两名捕快面沉如水,瞪着康主簿冷声说道。
康主簿面皮抽搐几下,抬眼看向二人道;“你们可看清我是谁?”
捕快冷笑一声,一人道;“康主簿。”
康主簿咬牙怒声道:“既知道我是主簿!还不让开?!”
捕快冷声道;“康主簿,没有大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
“我可是大人身边的主簿!是大人最亲信的人!你们确定要拦着我?!”康主簿阴沉着脸斥道。
“康主簿既是大人的亲信,那同大人要一个口令,自是轻而易举的。”捕快完全不给面子,幽幽说道。
现如今,整个衙门的捕快对康主簿可谓是讨厌怨恨至极。
原因无他,只因前些时日,那麻二当了捕头之后,康主簿便时常使唤他们这几个捕快做一些跑腿的事情,并且对她们颐气指使,已然让捕快们对麻二和康主簿有了怨言。
如今麻二被卸了捕头官职,而康主簿也不似以前那般受宠,是以捕快们对康主簿自然也没有以前那般惧怕。
康主簿觉着捕快的话就赤果果的在看他笑话,他愤怒不已,深吸几口气,甩袖离开。
两名捕快盯着康主簿的背影,冷笑一声。
康主簿来到县太爷门前,犹豫一番,终是走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少时,屋内传来县太爷的声音。
康主簿忙躬身道:“大人,是属下。”
少时,屋内县太爷发话,道;“进来。”
康主簿打开门,进了屋子,入目就见县太爷正坐在棋盘前,独自品茶下棋。
康主簿躬身走过去,就见县太爷头也不太的,淡淡问道:“康主簿有何事?”
康主簿躬身道:“大人,属下是关心白老三醋坊一案,这都好些时日,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县太爷执起一颗黑棋子放在棋盘之上,淡淡道;“此案本官自有论断。”
“……”康主簿一上午的气的都不顺,先是被郭常义威胁恐吓一番,而后又被衙门的捕快给横眉冷对一番,如今见着县太爷,亦是受到了冷落。
康主簿心底怒意更甚,然他也只能压下。
他勉强笑了笑道:“大人,如今白老三醋坊已经被查封,而白锦也不招认,倒不如让属下来想想办法?兴许还能让那贱人招认!”
县太爷眉宇微皱,手下一顿,抬眼目光幽幽的看着康主簿,直看的康主簿险些跪下。
县太爷在康主簿眼中一直是一个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带偏的县太爷,是以县太爷的眼神还从未如现在这般锐利,冷然。
“……大人?”康主簿忍着心惊,出声道;“属下是怕此案拖得久了,无法定案,再者……这件案子关乎到郭家,所以……”
“呵。”县太爷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棋子扔下,目光冷冷的盯着康主簿道;“康主簿,你是觉得本官会怕一个区区的郭常义?还是说现在本官的话没有郭常义的话有威信?”
“属下不敢!”康主簿面色更差了,他忙道:“大人明鉴,属下绝非那个意思!属下只是觉得此案不定,属下担心大人会因此案忧心……”
“此案本官自会判定,你不必多管。”县太爷冷声吩咐。
县太爷这意思便是此案无须康主簿多关心,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
“……是。”康主簿眼底闪过不甘,躬身行礼离开屋子。
待康主簿走出屋子,面容因为不甘和愤怒而变的有些扭曲。
既然县太爷多管,而他又怕得罪郭常义,如今两方相比,康主簿更怕的是郭常义。
康主簿眯了眯眼睛,阴冷一笑,抬脚离开。
……
夕阳西下,天色渐渐暗沉,一队人马悄无声息的驶入了罗商县。
而同一时间,夜幕降临,乌沉沉的夜空之上没有半点星光。 一人提着一壶酒,缓步走到大牢门前,对守门的捕快道:“兄弟们,天色已晚,没什么人回来大牢的,我看你们一天也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不如我请你们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