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看了一圈,最后看向白锦。
众人看向白锦的目光就充满了鄙夷和嘲弄之色。
“白姑娘,你不会那么不懂规矩吧?”
“就是啊,如此不懂规矩还来参加宴会,真是辜负了太子妃的一番心意。”
“再说她是个泥腿子,如此低贱之人,怎配来参加太子妃举办的宴会,真是丢人现眼!自不量力!”
一时间,众说纷纭,且神色鄙夷嘲弄。
若是其他人落到此番境地,想来必定是心中极为煎熬,也极为难堪的。
太子妃静静看着白锦的神色,眼底神色幽冷复杂。
不管心中如何想,太子妃面上依旧是温和笑意。
太子妃望向白锦,温声笑着道:“白姑娘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怕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吧。”
白锦起身行礼,神色间很是坦然,她道:“回禀太子妃,民女的确不知此规矩,并未带贺礼。”
言罢,就见周遭的贵女们,各个脸上都带上鄙夷和嘲弄之色。
太子妃眼见着白锦成为众人嘲弄的对象,唇角微弯,她正想着要安抚几句,却见白锦站在那里,安静却如一颗静柳,不管周遭人如何嫌弃,嘲讽,她神色依旧淡然,神色间没有任何难堪。
那些嘲弄的人说了半天,见白锦没有任何难堪难受神色,倒是她们自己说着说着觉得没意思,便也不在说了。
太子妃将看到这一幕,盯着白锦的神色便更沉了沉。
被众人摆在台面上嘲弄,还能做到如此镇定自若,没有任何难堪之色,可见这白锦心性如何深沉。
太子妃心底沉了沉,今日她只是想让白锦露出真面目,而后在加以安抚,可现在看来,白锦并非她心中所想的那样,或者说,白锦的心思是她她这样一个倾轧在后宫之内的人都无法看透的?
如此想着,太子妃望着白锦的神色愈加深沉。
宴会继续,众人纷纷说笑着,奉承着,而白锦全程都安静的坐在那里,不曾多说。
直到宴会尾声,各家贵女这才纷纷向太子妃告辞离开。
在白锦离开时,太子妃主动拉着白锦的手道:“白姑娘,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同白姑娘单独谈谈呢。”
太子妃出言挽留,白锦自是不好拒绝。
等着众人都离开后,太子妃拉着白锦来到一间屋内,婢女们上了茶点,太子妃指着桌上的茶点,笑着道:“白姑娘,方才我见你吃的不多,不如现在吃一点吧。”
说着,太子妃一副同情之色的看着白锦道;“白姑娘,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啊……”
白锦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太子妃,温声道:“太子妃严重了,民女并未受任何委屈。” 太子妃咬了咬牙,望着白锦安抚道:“白姑娘你莫要憋着,我知道你心中定然是不好受的,唉,也是我的错,明知道今日来的都是一些各家世族的贵女们,她们各个身份都是高人一等,比不得普通百姓
,是以看人时便有些高了,她们说的那些话,白姑娘你可莫要放在心里。”
说完,太子妃主动拉着白锦的手,神色温和的安抚道;“不过,这话说回来,京城乃权贵脚下,在这遍地都是权贵的地方,若是想让人看重,或者是高看一眼,没有背景身份是不行的。”
太子妃边说便睨着白锦平静的神色,心底却想着白锦心思竟如此深沉,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在装。
“白姑娘,若想让众人捧着你,高看你,就必须要有一定的身份和地位。”太子妃笑望着白锦,缓缓说道:“你可明白?”
白锦垂眸,神色依旧平静淡漠,缓缓道:“民女明白。”
太子妃笑起来:“所以说,这身份和地位是极为重要的,白姑娘如今虽然无甚身份,但只要白姑娘想留在京城,自是有人帮你的。”
说完,太子妃又亲昵的笑了笑道:“就如今日,只要让大家知晓白姑娘你是我的好姐妹,想来她们必然就不敢再说那些不中听的话了。”
白锦垂眸,神色恭敬道;“太子妃所言民女明白。”
太子妃笑眯眯的看着白锦,只等着白锦露出真面目跪下求自己。 谁知白锦站起身,对着太子妃盈盈一拜,神色平静的缓缓说道;“不过,民女对于这些宴会实在毫无兴趣,更不觉高人一等有何好的,民女只是普通百姓,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活,民女恐怕要让太子妃失
望了。”
白锦神色坦然又平静,太子妃听后,神色立时变的难看无比!
想她身为身份高贵的太子妃,如今能同白锦这样一个村姑坐下说话,已是白锦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谁知这白锦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当下,太子妃的面色便变的阴沉无比。
她抬眼睨着白锦,幽冷一笑道:“哦?你是说我举办的宴会对你而言,让你毫无兴趣?”
白锦垂眸,躬身行礼道;“民女不敢。”
“不敢?”太子妃闻言冷笑一声,她缓缓起身,身后婢女连忙上前扶着太子妃。
只见太子妃目光幽冷的盯着白锦,低沉说道;“人贵在识时务,白锦,若不是看在你同暮云深有些关系,你以为你今日怎会来到这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