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你个丧门星,你瞎吵吵啥?还嫌老沈家不够丢人是不?”
沈杨氏是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一把子花白发髻挽得纹丝不乱,只是眼神儿好像有些不太好,听郑氏说的不中听,直接从旁边摸了个东西冲声音来处冲了过去。
郑氏不察,一下子被砸脑袋上,“哎哟”一声,紧接着便是东西掉地上稀里哗啦的声音。
原来是一只背篓,里面尚有两只没倒出来的大碗,这下也碎了。
四婶小杨氏正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吱声,就那么干站着,仿佛在当背景板儿。
“娘,您别生气,三嫂也是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您老大人大谅,别与她计较。”老太婆身后的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妇人接声了,是沈春杏的五婶柳氏,是镇上教书先生的闺女。
柳氏极会说话,边说边抚着太婆的前胸,给她顺气。
柳氏个儿不高,柳条儿个儿,穿着细棉布的裙衫,浑身上下未见多少首饰,但却打扮的洁净整齐,看上去并不像一般农家妇女,倒有一股斯文气质。
但林宁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看上去斯文的人,因为斯文后面往往还有两字儿——败类。袁牧是这样,那尉清雪也是这样。
至于那两个少女,一个是三婶家的二堂妹沈春枝,今年十四岁,一个是四婶家的三堂妹沈春秀十三岁。
那边郑氏却不领柳氏的好意。
“俺说老五家的,怎么哪儿都有你,俺和娘说话有你啥事儿?”郑氏揉了揉脑袋,得亏有篓子隔着,要不还不得开个口子?这老贼婆,整天的喊着腰疼腿疼,这儿不好那儿不好,等着儿媳妇伺候,这砸起人来可不力气大得很呐!
柳氏闻言,面作无奈,冲郑氏道:“好好,是我不对,三嫂别恼,我也是怕咱娘气着了伤身不是?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