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自己盛私房的小箱子,里面只孤零零的剩了几锭银子,又想到自己花出去那两万两,又气又痛。
此事倒还算罢,家里怎么着也不会缺了她的银子,被长辈们知道了不过是责备两句罢了,该怎么宠她还是怎么宠她,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冯姐姐那里,她可是夸了海口的,现今可如何是好?
正烦恼间,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哟,四姐姐这里是怎么了?樱桃,你是怎么惹着你家娘子了,还罚跪了?”
魏四翻了个白眼,“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待要使人将自己砸的一地的碎片都收拾了去,却发现刚她已将所有的人都轰了出去,屋子里就她自己。
来人是魏家二房的五小姐,与魏四只差着一岁,虽不及魏四那般在老太太跟前儿受宠,但她爹也管着家族里三分之一的生意,极是得力,又是嫡出,老太太也很喜欢她。
魏五见门关着,樱桃只垂了眼默默的抹泪儿不吱声,眼珠儿一转,边笑道:“这大白天的,四姐姐怎的关了门?莫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不想被我们瞧见?”
伸手便将门推开,却见满地的碎片。
“谁让你进来的?进别人的屋子都不知道打个招呼吗?”
魏四没好气儿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也不往里让她,实在也是没法儿让,地上哪哪儿摔的都是碎片,一个不小心就得扎到脚。
魏五生得极为娇俏,一双明媚大眼似泛着流光。
拿着帕子遮唇轻笑,“四姐姐可真是不识好人心了,妹妹我不是怕你独自关在屋子里出了什么事吗?”
魏四本就正郁闷,被她这话里有话的挤兑了半天,心气儿更是不顺,张嘴便喝斥道:“不会说话就别说!我在我自己的屋子里呆着,能出什么事儿?还是你就盼着我出事!”
魏五听了,眼睛里便泛起了泪光,委屈道:“四姐姐不喜我直说便罢了,这般污蔑我做什么?你我一家姐妹,你出事儿我便能好了去?”
“罢了,看来四姐姐这里我是来不得了,我走便是!”说着,魏五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红肿着一双眼便离开了魏四的院子。来来往往的下人们见了,心里都暗叹,五娘子可真是好性子,总想着姊妹和睦,却不想五娘子从小便是个跋扈的,逮到五娘子性子软就可着劲儿的欺负,那些庶出的姊妹就更别说了,便是那些庶出的兄弟
,见到她也只有绕着走的份。偏老太太和大老爷、大夫人都庞着四娘子,这些欺压姊妹不敬兄弟的事儿全然不见,只一味的说好。
“五娘子,四娘子这么对您,您……您可离得远着些吧!”走在前往老太太住的荣华堂的路上,魏五身边的大丫头芭蕉苦了脸色低声的劝道。
魏五猛得站住了,冷然斥道:“这话别说了,再让我听到了看我不罚你!”
芭蕉畏畏的点头应了。
魏五叹息一声,“四姐姐只是性子直,心肠却是好的,我们总是姐妹,还是要和睦的处了才好。你当我是为了自己的日子好过?不过是不想让老太太,让长辈们见着了担心罢了!”
“娘子一片孝心,奴婢愚昧!”芭蕉面现羞愧之色。
“知道便好,还不快将那眼泪擦擦,不许让老太太那里看出来。”边说着,又整了整衣衫,才带芭蕉往荣华堂去了。
一旁,闪出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妇人,手上端了个木漆盘,上面还有一盅汤。
这汤是老太太刚尝了觉着好,让她亲自送到四娘子院子里去的。
老妇人看了看手上的汤,又看了看魏五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老太太打小儿就喜欢四娘子,就是喜欢她有什么便是什么从不会藏了心思的性子。只是这么些年的宠爱,却让四娘子越发的骄纵了,一点也不知道收敛,半分委屈也受不得,这样的性子,在家尚好,真要
嫁到婆家去,可怎么好?还是五娘子,这么些年都是一副识大体的性子,也知道孝敬长辈,四娘子却是差多了。
她却没看见,已经走远的魏五并芭蕉垂下的面容上,挂着的隐隐的笑。魏五的事终究还是被捅到了老太太和魏大老爷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