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东西？”
我诧异地望着冯宝欣，嗫嚅着双唇回答：“可能有一点儿材料吧。”
“很好！有材料，对吗？这些东西不应该是工厂那边提供的吗？”冯宝欣紧盯着我冷冷地询问，就好象这件事情是真实存在的一样。
“对！应该是工厂那边提供，可这种材料当时并没有写入到合同里面去，是因为工厂那边产品质量出现了一点儿问题后，我特意让他们追加进去的，所以……”
“那你之前跟朱总说起过吗？”冯宝欣继续询问。
“那个单子，朱总不是说，由我全权负责吗？这笔材料费的数额不大，其实放到工厂那边也可以报销的。我只是觉得、其实……”
“嗯，产品是我们的，如果这份材料不是工厂那边应该提供的，你把它拿回公司来报销是没错儿的，就算工厂给你报销，将来费用不还是要算到我们头上吗？”冯宝欣仿佛帮我找到了更好得解释。
“是、是啊！没错儿。”
我并不擅长做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
可在那个下午，我俩却好象在谈论一件工作中真实存在的事情一样，而那张原本并不存在的报销单据，也仿佛变成真实存在的了。不仅如此，它那上面还多出了一笔根本就不存在的材料费，而这还成为了这次报销的主角与大头。
当我跟冯宝欣的谈话临近结束时，我甚至都相信了那张单据是真实的，并不再是我随口虚构出来的了。
“好吧！我已经知道那张单据上面有什么了。我是不是应该找毕娅婷过来好好谈谈了？你是公司的老产品经理了，应该知道小额采购是有要求的吧？这种偶发性的采购，只要数额少于两万、或是累积数额少于两万的，你是有权力先采购后汇报的。”
“是的！没错儿。只是……”
“只是，你一般还是习惯先汇报，等朱总的批示后再做，对吗？可公司对此是有规定的，你这样做也不算错。他不是说过，这个订单交由你全权处理了吗？”
“是！是的。”我迟疑着点头，态度却逐渐变得肯定了起来：“是的！事情是这样的。那份材料采购的数量不大，应该是一万八千多块，并没有超出公司要求的限额。”
“嗯，好吧！这张报销单据的总数额也就是两万多块吧？”
“没错儿！只是具体的数字我记不太清了，我没想到它会被弄丢掉，否则我就会事先拍照了。”我很淡定得应对。
“好吧！我已经全明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冯宝欣轻描淡写得回应，手则向着桌面上的座机放去：“毕娅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谈。”
既然冯宝欣还没有让我跟毕娅婷当面对质的想法，那我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我相信等毕娅婷挨过她的教训后，一定会到办公室里去找我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从冯宝欣的新办公室里出来。
不等我走出多远，毕娅婷就急火火得走了过来。当我俩迎面走到一起时，我能看到她是一副头发凌乱、面容憔悴的模样。看起来，她应该是在忙着财务部整改的事情，而且很可能还在搬动那些财务资料。
我俩几乎同时发现了对方。
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有说话。我那时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心态，当然就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去刺激毕娅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