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们和太后有共同的敌人,貊冰舞和......禹王!
未入宫以前,云妃就听闻过太后的神秘,入宫以后,更是亲身体会,可如今她竟然与太后这么亲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底莫名的慌。
“太后......”走了不知多久,云妃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想了想,直接问又不太妥当,干脆扑通一声朝太后跪下:“多谢太后今日出手相救,否则臣妾......臣妾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云妃这话有些夸张,博取同情的成分,但也确实不假,毕竟貊冰舞那脾气,当着众人的面都敢如此嚣张,要是她们两单独住在一起,周围还没有别人......
谁知道貊冰舞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貊冰舞的武功高强,她却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就是死,也死得毫无抵抗之力啊。
太后似乎早就猜到云妃会这般动作,瞄了她一眼,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起来吧,哀家也是一把年纪的过来人了,这后宫里什么肮脏阴秽的手段哀家不知道?你们打得是什么心思,哀家只需看一眼,便能一清二楚,也真是如此,所以哀家平日里根本不想管这些事情。”
“这......太后英明,自然什么都瞒不过您。”云妃始终摸不透太后救她还有和她说这番话的用意,只得按着常理客套到。
太后却冷冷一笑:“云妃,还是不够聪明,难怪会输得一塌糊涂。”
“恩?”似乎是没想到太后会说得如此直白,云妃心底暗惊,却也忍不住难过,败......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败了。
云妃抿了抿唇,强忍住心底的哀意:“臣妾的确不够聪明,还请太后明示。”
“聪明的人,在聪明人面前是不会客套装傻的,哀家刚刚已经说了,这后宫里什么肮脏阴秽的手段哀家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心思,哀家只需看一眼,便能一清二楚,包括,你和禹王,禹王和貊冰舞,还需要哀家说得更详细?”太后一字一句,犹如利刃直戳云妃的心。
云妃才刚刚起身,听见这话,又是扑通一跪,全身颤抖着好似筛子,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太......太后......您......”
“别怕,哀家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再把你往火坑里推。”太后一改刚刚的冰冷,和蔼说道,还将手伸到云妃面前,似乎是要扶她。
这......
云妃看着太后那双保养得不似真实年龄的手,脊背猛地一寒,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词:老妖精。
没错,太后就是一个老妖精,让人摸不清,算不透,而她如今已经掉进了太后的网罗,更或者说,太后已经成了她唯一的选择......
唯一的选择......
没错,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想到这,云妃立刻攀上太后的手,激动说道:“太后,求您放臣妾一命吧,您就是要臣妾上刀山,下火海,臣妾都在所不辞。”
“就你?上刀山,下火海?那哀家真是老糊涂了!”太后淡淡道,把云妃扶起,这才继续:“只是没想到,你云妃堂堂的杨家大小姐,不仅稳坐妃位,还有禹王这个靠山,竟然也会沦落到需要哀家出手的地步。”
云妃被太后这么一说,不禁愣了愣,但回过神以后,悲伤更是蔓延,几乎要克制不住:“太后......我......臣妾如今不过是颗弃子,没用了,就丢掉,仅此而已,谁还会在乎臣妾的死活。”
“是啊,身在皇家,就要明白皇家的规矩,人与人之间,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有的......只是利用和利益。”太后叹了口气,这才看着云妃,认真说道:“可你就不恨吗?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他们却在你落难的时候一个个落井下石,特别是禹王......”
“禹王......禹王......”太后一说到禹王,云妃就好似被戳中了心底最深的痛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太后,臣妾有罪,臣妾不该身为皇上的妃子,却心里爱慕禹王,但臣妾对禹王......是真心的啊。”
“哀家也是女人,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人,你的真心,哀家看得出来,不过是皇上还是禹王,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太后摇了摇头,似乎是觉得没有资格评价这件事情,但她的目光又猛地一厉:“可你要想想,你真心对待禹王,禹王又给了你什么?今日若不是哀家阻拦,他三日后便要娶貊冰舞过门,就算哀家今日阻拦,等过几日齐国皇子和大队伍到了,这门亲事恐怕还是躲不掉......貊冰舞是齐国的公主,身份尊贵,嫁给禹王以后,禹王为了她背后的势力,必定百般宠爱,你难道甘心看着自己付出这么多,最后落得一无所有,只为给她人做嫁衣?”
太后的话好似刀子,锐利无比,一刀一刀砍在云妃的心头,疼得她咬牙切齿,神形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