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儿在临死前经历了如此残忍的折磨,一定有精神恍惚的时候。
她今日潜入万寿宫,除了要杀杨湘蝶替妍儿报仇,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想知道妍儿死前曾经说过什么。
虽然她敢确定,妍儿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事关乎到邵青,关乎到顾家余军,一点小小的蛛丝马迹她都不允许留下。
“这......”杨湘蝶看着自己手腕处的鲜血迅速溢出,这些鲜血就好似带着力量。
流出一点,她身上的力气就少一点,她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体越来越冷,好似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杨湘蝶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第一次无能为力,只能等待着死亡,也是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后悔了,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入宫,不该招惹苏静柔,不该招惹妍儿,不该招惹......苏绯色。
至少,她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杨湘蝶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害怕,终于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救救我......”
“要本妃救你可以,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苏绯色依旧抓着她的手,丝毫没有动容。
“我......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妍儿临死前只是拼命的喊着她错了,她对不起顾皇后,对不起凤妗宫的人,其他的,什么都没说啊......”杨湘蝶说罢,又好似怕苏绯色不相信,赶紧接了下去:“真的,真的,我说的句句属实,若她还有半点利用价值,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将她给弄死了,就是看她......看她没用了,我才......”
说到最后,杨湘蝶几乎失声痛哭了起来。
她只怕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宫人,落到这种地步。
她错了,她对不起顾皇后,对不起凤妗宫的人......
没想到妍儿最后的话竟然是这些。
苏绯色轻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似乎是能想到妍儿临死前的模样和懊悔,不禁幽幽吐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九王妃,我真的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您放过我吧,我的血都快流干了,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杨湘蝶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哪里还有半点皇妃的仪容。
苏绯色面无表情的瞄了她一眼:“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是吗?”
说罢,苏绯色松开杨湘蝶的手,杨湘蝶以为苏绯色愿意放过她了,不禁心头大喜,赶紧点头:“是是是。”
可没想到她的话音才落,苏绯色却突然冷笑着抓住了她的下颚,猛地用力,将嘴打开,一颗丹药顺着她的喉头便滚了下去,根本没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
杨湘蝶大惊,赶紧伏在地上想要把苏绯色丢进去的丹药吐出来,吐不出来,又用手抠,可丹药入腹,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吐出来的......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杨湘蝶吐不出来,只得含泪朝苏绯色看去。
苏绯色却不理会她,轻拍了拍手,好似要拍掉残留在上面的尘土,目光淡然,幽幽说道:“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