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翘,李熯,哼,那日的事情他们分明就是被人陷害的,如果朕所料不差的话,设计这一局的人便是太后。”说到这件事情,宋凌俢就忍不住生气:“太后的目的是想对付苏绯色和玉璇玑,只可惜苏绯色和玉璇玑岂是这么容易被人算计的?几个来回便化解了危机,区区几板子了事,却要朕赔了十五万兵马。”
“皇上息怒,虽说太后有心要掌控这十五万兵马,可她也未能如愿啊,等福将军回来,您再将这兵符一收......这十五万兵马转了一圈,还不得回到您手里?”见宋凌俢生气,秦公公赶紧劝到,生怕会迁怒到自己。
“兵符一收?如何收!边疆刚刚传来的消息,福将军的援兵还未到,李熯已经杀了郑武生这个叛将,用郑武生的兵符带着十五万兵马反攻齐国,不仅突破了两国僵持多日的局面,还连着攻下齐国两座城池,这迅猛,这气势,被说是福将军了,简直颇有当年......顾清的风范,你要朕还如何收这兵符?只怕等福将军与李熯回京,这十五万兵马就得赏给李熯当首战大捷的贺礼了。”宋凌俢轻轻的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十五万兵马明明离他这么近,却又离他这么远。
“这......即便李熯此次真有大攻,这赏不赏赐,还不是您说的算的吗?就算您不将这十五万兵马赏给李熯,相信李熯也不敢多说什么,最重要的是,太后这根心头刺,皇上您终于可以拔掉了,说起来也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原以为太后有了这十五万兵马是锦上添花,今后要对付便更难了,谁能想到冰舞公主竟然在送行宴上中毒,谁能想到齐国竟然会为了冰舞公主直接发兵讨伐太后,谁能想到您派出去的郑武生竟然会临场叛变,谁又能想到这李家少爷平日里看着文质彬彬,竟然能在关键时刻跳出来杀了郑武生,还带领十五万兵马反击。”秦公公啧了啧嘴,好似在讲一件非常传奇的事情。
宋凌俢的眉头却猛然皱起,连拿着请帖的手都握紧了,好好的请帖在他手里瞬间变成了一团废纸:“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只怕不是人算不如天算,而是......太后算不如苏绯色和玉璇玑算!”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有些诡异,却始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如今终于明白了。
秦公公一听宋凌俢这话,眼底立刻闪过了一抹诧异:“啊?太后算不如九千岁和九王妃算?奴才愚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谁都知道苏绯色在意李熯,这也是朕早前想从李熯下手的原因,却没想到太后比朕快了一步,还一出手便想要李熯和绿翘的命,你说,太后送了苏绯色这份大礼,苏绯色和玉璇玑又该如何还她?貊冰舞在送行宴上为何中毒,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但凶手肯定不是太后,至少太后不会蠢到将毒涂在自己送给貊冰舞的汤婆子上,不是太后,也不是朕,那苏绯色和玉璇玑的嫌疑便是最大,如果貊冰舞的中毒是苏绯色和玉璇玑设计的话,那......这件事情便是整件事情的开端!”宋凌俢微眯了眯眼,好似有些咬牙启齿:“貊冰舞在宋国出事,齐国出兵讨伐是必然的,否则齐国的颜面何存?可有一件事情......颇为奇怪,玉璇玑向来不管朝中政务,连早朝都鲜少参加,那次却突然提议让郑武生带领十五万兵马出战......”
他当时也隐隐有些察觉到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他实在是太想把这十五万兵马夺回来,太想借此打击太后了,才会明知不简单还应允,如今想来......
“这......皇上,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九千岁的计谋?”秦公公问道。
“郑武生是什么样的人,以九千岁府的势力一查便知,想来玉璇玑也料到了郑武生会叛变,可他明知道郑武生会叛变,还提议让郑武生领兵出战......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给李熯这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吗?原以为玉璇玑和苏绯色手里已经掌控了东厂,不会对这十五万兵马下手,没想到......他们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就为了这十五万兵马顺理成章的到李熯手里......”说到这,宋凌俢真是恨急了。
近来太后的突然插手朝政,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才会一味的将注意力放在太后身上,反而忽略了玉璇玑的苏绯色。
本以为解决完太后这档子事情再来处理玉璇玑和苏绯色也不迟,没想到他们两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不仅算计了太后,连他......也没放过!
秦公公见宋凌俢的脸色铁青,心底猛然一惊:“皇上,您先别生气,为了这些事情伤了龙体可不值得啊。”
“龙体?宫里有太后,宫外有玉璇玑和苏绯色,要朕如何保重得了?”宋凌俢猛地将手里的请帖朝地上一丢,之前是没注意到这件事情隐藏的关联,如今注意到了,他真是头疼。
十五万兵马在玉璇玑和苏绯色手里,跟在太后手里有什么区别?
太后败了,他未必是赢家!
“皇上,您可不能这么想,如今的确是宫里有太后,宫外有九千岁和九王妃,可再过些日子,这宫里会有谁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十五万兵马,九千岁掌控东厂怎么多年,除了平日里脾气作风嚣张诡谲了一些,确实也没做太大逆不道的事情,东厂里藏着的兵马肯定远远超过十五万吧?只能说,阉人终究是阉人,您就是给他再多,他的格局也就只有那样了,就像奴才,奴才最大的心愿便是能伺候在皇上左右,其他的......奴才此生注定没有后人,要再多又有什么用?死后还不是黄土盖身,所以啊,依奴才之见,这十五万兵马暂且握在九千岁和九王妃手里也没什么,难道还能让一个女人和一个阉人掌控了天下?李熯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是九王妃手下的一个孩子,这次能做出这般成绩,已是九千岁和九王妃帮他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再要往上爬......难了!”秦公公小心翼翼的分析道,还不惜拿自己当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