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貊秉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可他好歹还是个皇子,在宫里有些自己的势力,也不算奇怪。
但宫外的事情就不同了。
再加上董贤妃和貊秉泓是逃命,定然会比平时更加隐蔽......
这样都不能逃过貊秉忱的眼睛,貊秉忱的势力......
恐怕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大啊。
有了这个认识,蓉月姑姑对貊秉忱的态度也就更加小心了,抿了抿唇,这才终是缓缓开口:“贤妃娘娘甘愿放下京城里的一切,完全是为了保太子平安,毕竟不管是出于人母的心情,还是出于董家子孙的心情,太子的性命......都理当摆在首位,至于奴婢......奴婢无能,没能好好的辅佐贤妃娘娘登上皇后之位,如今也是无颜继续活在这世界上了,只是......董家满门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老侯爷,小侯爷和小世子死得实在是太惨了,奴婢......奴婢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蓉月姑姑本并不想在貊秉忱面前说出报仇的心思,奈何貊秉忱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在她还没有摸清楚貊秉忱心意之前,还是不要说谎的好。
以免误了大事!
最重要的是,貊秉忱刚刚自己也说了,他并不是玉璇玑和苏绯色的人,抓她过来,也不是为了要帮玉璇玑和苏绯色,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理由好隐瞒的了。
见蓉月姑姑还算老实,貊秉忱轻昂了昂首,便接了下去:“这么说来,你也还算是一个忠仆啊。”
“不瞒三皇子,老侯爷有恩于奴婢,若不是当年老侯爷的收留,奴婢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奴婢的这条性命是老侯爷给的,自然是要替老侯爷赴汤蹈火的。”既然貊秉忱觉得她是一个忠仆,那她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给人留下一个忠仆的印象,总比给人留下一个忘恩负义的印象要好吧?
最重要的是,这番话,也的的确确是蓉月姑姑的心里话。
“你咽不下这口气,董贤妃和貊秉泓又已经选择放手了,你无可奈何,所以便选择了去投奔二皇兄?”蓉月姑姑是忠仆是忘恩负义,貊秉忱并不在乎。
这些年,他隐在幕后替齐国皇帝办事,看过的人还少吗?
忠的,奸的,好的,坏的,他......
早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这......
貊秉忱一句就说出了蓉月姑姑的心理,蓉月姑姑愣了愣,想不承认,却又觉得事到如今,不承认恐怕也不行了吧?
既然如此......
“不错,奴婢愚昧,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蓉月姑姑想了想,终是决定承认,顿了顿,又接下去:“只是奴婢没想到的是,奴婢没有见到二皇子,却见到了三皇子,而且......三皇子似乎也没有奴婢所想的这么简单吧?”
虽说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太多的发问,但......
此事事关重大,不问清楚,她又怎么能放心呢?
见蓉月姑姑终于忍不住了,貊秉忱就是一笑:“本皇子简不简单,蓉月姑姑无需知道太多,更何况,这京城里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简单的呢?难道蓉月姑姑你就简单吗?”
这......
“三皇子说得不错,只是......奴婢可否请三皇子告知,您请奴婢到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蓉月姑姑说道。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还是先把头套拿下来吧,本皇子没有跟套着头套的人说话的习惯。”貊秉忱没有直接回答蓉月姑姑的问题,而是直接把话题岔开了。
蓉月姑姑刚刚进来的时候,双手是被下人抓着的,如今下人和暗卫都出去了,自然再没人抓着她的手,她要伸手去拿下戴在头上的头套,也是十分容易的事情,只是......
貊秉忱没有发话,她不敢擅作主张而已。
而如今,貊秉忱既然已经这么说了......
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谁又愿意被一个头套套着呢?
所以貊秉忱的话音落,蓉月姑姑几乎是连想都没想,就伸手把头套拿下来了,拿下来的同时还不忘朝貊秉忱磕了个头:“多谢三皇子。”
“其实本皇子今天请你来,并没有多大的事情,只是有一点小问题......想向蓉月姑姑请教一下。”貊秉忱幽幽说道。
看到蓉月姑姑的这张脸,他就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个人虽然已经死了,却......给他留下了一个谜团啊。
或许,这个谜团蓉月姑姑能帮他解开也不一定!
“小问题?”听见这话,蓉月姑姑的心就忍不住提了起来。
貊秉忱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她找来,有可能会是小问题?
恐怕......
是和董贤妃或者董家的机密有关吧。
就在蓉月姑姑做好如果是对董贤妃或是董家有害的问题,那她就是死也不会回答的准备的时候,貊秉忱的声音缓缓传来了:“蓉月姑姑应该还记得良吉这个人吧?”
“这......”良吉,蓉月姑姑愣了愣,这个名字已经好久没听到了。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至从良吉上次离开绮霞宫,他们便从此失去了他的消息。
刚开始,董贤妃也曾经让她派人去寻过,可后来不管怎么寻都寻不到良吉的消息,他们便以为是良吉学艺不精,担心办不好这件事情,就离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