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周伯人:“怎么说?”
周伯人点头道:“上头批准了。”
大伙听到周伯人这句话,并没有露出心花怒放的表情,反而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全都沉默了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此刻的心情的确有一半是喜悦的,可奇怪的是,这喜悦的背后还掺着一半莫名的悲伤。这种复杂的情绪究竟是因何而来?或许是因为老阳叔的死,又或是因为……
唉,我不知道,也说不清。
……
……
中国部队历来训练有素,接到上级命令之后,其行动速度如光似电,兰州军区作风硬朗是出了名的,一架载满了“白磷弹”的战机,不到二十分钟,便轰隆隆的起飞了。
冯二彪问:“所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伯人说:“撤吧,往山顶上撤。”
经过了连续15个小时的盗墓作业,此刻我们的身体早就已经达到了极限,可没办法,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携带了白磷弹的战机已经起飞了,两个小时之后,这里将会是一片火海,如果不赶紧撤离,那么即将化为灰烬的就不光是“秦皇守灵鼠”,也包括我们……
大伙在屋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将该带的东西都装进了包里,然后彼此搀扶着,步履阑珊的向山顶走去。山脚下,老鼠在嘶吼,老猫在悲鸣,隔了这么远,我们竟然都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我们不知道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就算知道,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面对这种“未知生物”间的战斗,我们除了逃命之外,别无选择……
秦岭的冬季,无雪。
却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种冷,并非因为寒风,而是来源于人类对“未知”的恐惧……
这片山脉中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们不得而知。但毫无疑问的是,自从我们一个月前进入秦岭以来,一件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不断刷新着我们的三观与认知。
筋疲力竭的我。
茫然的冯二彪。
阴沉的老伙子。
平静的顾念夏。
灰头土脸的布丁。
咬牙切齿的周伯人……
我们坐在山顶,俯瞰着庄严的秦岭山脉。这片神秘的大地看似被我们踩在脚下,可细细想来,又何尝不是我们在它的掌中呢?
我们静静的坐在山顶等待,大约一个多钟头的时候,突然间,天边隐约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轰鸣,有气无力的周伯人原本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葛优躺,忽听到这阵轰鸣,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凝重的对我们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