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的人辩驳,简直有损本相的智慧。”刘宣语气激昂,朗声说道:“本相的仁,是对赵国千千万万百姓的仁,并非对违法乱纪的仁慈。对于一群尸位素餐,一群违法乱纪的人,谈何仁?对付这些人,唯有铁血诛杀。对你们仁慈,就是对赵国万千
百姓的冷血。这样的杀戮,虽千万人,吾往矣!”
“说得好!”
赵何端坐在主位上,抚掌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如此的心胸气魄,才是赵国上卿该有的气魄。”
刘宣向赵何道谢,再看向裴共,说道:“裴大夫,你认为呢?”
裴共愤怒,双目喷火,他的嘴皮子都直打哆嗦,说道:“你,你,你狡辩!”
刘宣道:“事实胜于雄辩!”
裴共心中还有最后的一丝希望,咬牙道:“第四呢,你不义于故友,作何解释?”他的面色苍白,瞪大了眼睛,很是不甘。
刘宣道:“关于不义,更是无稽之谈。”
“在下是出身稷下学宫,在稷下学宫中,也有诸多的故友和知己。”
“可早在五国联军攻打齐国之前,稷下学宫就已经门可罗雀,几乎没有人前往。只剩下家师荀子和几个人维持着稷下学宫。”
“齐王昏聩,刚愎自用,不听谏言。以至于,稷下学宫的士子纷纷离开,去各国一展才华。”
“尤其是邹衍先生的离开,导致了稷下学宫的凋零。”
“稷下学宫中,只剩下家师等几人。”
“连人都没有的稷下学宫,昔日的故友都离开了,本相如何不义于他们呢?至于家师,他是名扬各国的大儒,不论是谁,不可能对家师不敬。”
刘宣掷地有声的说道:“裴大夫,听明白了吗?”
“你所谓的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完全是你臆造的,纯属子虚乌有。你想构陷本相,却是找错了人。本相说你张嘴狗屁不通,没有说错。”
“似你这样的人,站在赵国的朝堂上,令赵国蒙羞。”
“本相和你同列朝堂,感到羞耻。”
刘宣最后的话,更是字字如刀,戳入裴共的心中,令裴共心都一阵阵的抽搐。裴共要针对刘宣,要置刘宣于死地,刘宣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没说的,怼回去就是。
“你,你……”
裴共瞪大眼睛,一副怒容。
刘宣打断裴共的话,说道:“你什么你,裴大夫无言以对,话都说不清楚了吗?或者说,裴大夫心虚了。”
“我,我……”
裴共气得直哆嗦。
刘宣再一次抢先说道:“我什么我,如果说不清楚,本相奉劝裴大夫早日告老还乡,回去养病。你留在朝堂上,只能令赵国蒙羞。”
“刘宣,……”
裴共大吼一声,话刚刚喊出,他一口气没上来,双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直接昏厥了过去。
裴共倒下,其余勋贵慌了。
刘宣看向这些勋贵,不急不慢的问道:“诸位当中,还有谁反对呢?”
一个个摇头,都退了回去。
刘宣转身面向赵何,拱手说道:“大王,公子丹拜师一事,请大王三思。臣刚才愤而反驳,言辞有不妥之处,请大王降罪。”
赵何看着刘宣反击,也倍感解气,他摆手说道:“先生慷慨陈词,可谓是酣畅淋漓,说到了本王的心坎上,先生请坐。”
刘宣回到坐席坐下。
赵何看向百官,问道:“丹儿拜刘宣为师,诸位可有意见?”
众人都赞同,没人再反对。
赵何拍板道:“诸公不反对,此事便定下。等选定了黄道吉日,再举行拜师之礼。”这话一出,官员们更是惊讶。这一刻,他们更加的清楚了赵何对刘宣的器重。
一般情况下,给王室的公子择师,只需选定人选,不会举行拜师之礼。赵何让赵丹行礼,这便是定下名分。
刘宣闻言,心中颇为感动。
赵何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裴共,吩咐道:“裴卿患病在身,不宜再参与朝政。自今日起,裴卿回家养病,好好修养。来人,将裴卿带下去医治。”士兵进入大殿中,带着裴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