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想了想,道:“齐翰明日归京,我要带他去陛下面前对峙。等结了司马旭旧案,我再请休带你出去走走。”
怀玉摇头:“我想立马就走。”
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若是能带江玄瑾离开京都的话……
“不行。”他道,“我是此案主审,案子未结之前不能离开。”
眼泪涌上来,怀玉怔愣地看着他。
“别任性。”江玄瑾伸手揩了她的泪花,“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比她的小脾气重要得多,李怀玉乖巧地点头,眼泪却是越掉越多。
“好了。”他抱着她,替她更了寝衣拆了发髻,放她去床上坐着。
怀玉抓着身下的被子看着他,张口想问点什么来让自己安心,可又怕惹他怀疑,只能垂眸沉默。
灯熄之后,江玄瑾刚一躺上床,身边这人就压了上来。
“江玠。”她轻声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微微一愣,他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我怕你不清楚,所以一定要告诉你。”黑暗之中的杏眼粼粼泛光,怀玉低下头来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放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身下这人一动,翻身就将她反压在了枕头上。
伸手摩挲着他脸上的轮廓,怀玉咧嘴笑:“你真好看,我想把天下最甜的橘子都剥给你吃。”
以前说这句话是调戏他的,就想看他气得面红耳赤的模样。可眼下,她说这句话是真心的,若是这一劫能逃过,她一定不会再骗他,一定……给他剥又大又甜的橘子。
江玄瑾只当她是油嘴滑舌,轻哼一声就低头下来咬了她的嘴,舌尖轻轻一舔,恼道:“最甜的橘子分明已经被你吃了。”
不然她为什么会这么甜?
怀玉失笑,勾着他的腰就缠上去。
好端端的八月中,到了后半夜竟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被风吹得飘进主楼,打湿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感受到了秋雨的清冽之气,怀玉扯拢了被子来,轻轻打了个寒战。
京都有一处叫山石竹林的茶楼,开在城南一堆天然而成的山石之中,茶桌错落,被高高拔起的石屏隔开,竹子翠绿,小丛小丛地长在石屏之间,远看过去像极了哪个高人布的阵。
怀玉带着青丝坐在这里,一直留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今日本是不用来的,让青丝带玉佩来给了柳云烈就是。但柳云烈传话说要她亲自来送,正好江玄瑾去与齐翰对峙了,怀玉想了想,还是如他所愿地过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两炷香之后,柳云烈姗姗来迟,怀玉一看他就挺直了背脊,下意识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左手边的石屏。
就梧他们都在那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