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对不起,昨晚那事,我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连一万块都拿不出,别说一亿了,我瞧着那人还是挺喜欢您的,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您要不再小小的牺牲一下,我觉得肯定能
马到成功。”
她已经将对他的称呼,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档次,都用上您这样的尊称了。
傅绍骞的眉头皱的死紧死紧的,瞪着那个在那里忙碌着穿鞋的黑色小脑袋,听着她的奚落,他为自己刚才那句无心的话感到抱歉,不过,他是不可能道歉的。
而她,换完了鞋子,也没有回头,更没有一句道别,径直就出了门去。
第一次,傅绍骞被人如此无视。
愤怒,也在他的胸膛里蔓延。
这小妮子嘴巴也不是盖的,明明是她搅了他的生意,现在反倒还要他去牺牲色相挽回来?也亏她想的出来!
该死的!
傅绍骞这次是直接将桌上的报纸甩在了地上,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大步朝唐末晚的身影追去。
追上了,直接扣住她的手腕转过来骂道:“唐末晚,我看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学会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给我抬起头来……”
他的吼声,最后都消融在那一张梨花带泪的苍白小脸上。
所有的话也都堵在了喉咙口,讷讷的发不出来。
“对不起……”唐末晚挣脱他的手,用手背去抹自己的眼泪,结果就是如当初一样,越抹越凶,越掉越多。
她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嘴里还是不停道歉着:“对不起,傅总,我知错了,您要骂就骂我吧。”
早晨的清风从身边穿过,还混合着花园里各种清幽的花香。
她站在花园旁,背后各种盛开的姹紫嫣红的繁花做底,看着,却是那么羸弱。
不停的抽噎从她的嘴里发出,像是负伤的小兽,看的傅绍骞的心被狠狠拧紧了。但是他并不擅长开口安慰人,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怔怔看着她哭,连同心脏跟着难受。
唐末晚觉得自己真的太丢人了,明明就是她错了,现在反倒像是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似的,傅绍骞又该骂她了吧。
而且她都已经那难看了,这一哭,就丑的更加不堪入目了。
她已经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他眼中的嫌弃会让她彻底崩溃,所以她转身就跑了。
傅绍骞伸出垂在身侧的手,想拉住她,但拉住了又该说什么呢,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跑掉。
唐末晚真的是用跑的。跑出了别墅后就在山路上跑,边哭边跑,眼泪就像打开了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流了一地,吓的周边偶有几个晨练的路人,纷纷驻足观望她。
她怎么就那么伤心呢。
傅绍骞说的明明就都是事实,以前多的是人说,可从没像现在这样让她难过的恨不得从这里跳下去。
她拼命又拼命的跑着,胸腔里的肺似乎都要炸了,可她不能停,也不敢停,就像一头发脾气的小蛮牛直接冲出了主马路。
但是,差点儿,就又酿了大祸。
左边是微微高耸的山路,傅子慕正打算拐弯,突然就有一个人影毫无预兆的从山路上冲出来,也亏得他正全神贯注的,立刻就踩了刹车!
今天开的是跑车,性能优越,他直接将油门踩死,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极其刺耳的尖啸声——
车前的女人被吓的无法动弹,他也吓的够呛,好在车子最后停住了,虽然已经擦着她的膝盖。
他在车内喘息,隔着车窗与外面痴傻的女人对望一番后,顿时勃然大怒,冲下车连番咒骂:“唐末晚,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找死吗?找死也给我选个好点的地方,你这死法就是害人害己……”
刚刚经历了失落,现在又差点经历了生死,这连番打击,真的叫唐末晚难以适应。
尤其是傅子慕这车子车头,真的已经顶到了她的膝盖,如果不是他今天开了跑车,她现在恐怕已经卷入车轮成为一缕幽魂了……
光想,就让人头皮发麻了。
就连流泪,都忘了。
只是刚刚还没擦去的眼泪仍晶莹的挂在湿漉漉的睫毛上,傅子慕看着,就像剔透的水雾在阳光下悠然绽放,再加上她苍白的脸,如弱柳扶风依然在颤抖的身子,让人情不自禁想揽她入怀,好好呵护一番。傅子慕觉得自己真的着了魔,动了情,跟唐末晚离婚的这段时间,除了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又恢复了夜夜笙歌的生活,可是,那些或妖娆或妩媚的女人似乎都入不了他的眼,近不了他的身了,他觉得索
然无味,兴趣缺缺。
难道唐宛如真的说对了,因为得不到,才越想得到?但心底明明有个声音在反驳不是这样的。
他的车子停在路口,后面已经有无数的车子排起了长队,此起彼伏的按着喇叭。
他拉起她的手,就给她塞入了副驾驶,赶紧把车开走了。
傅绍骞因为不放心唐末晚,最后还是一路尾随着开了下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她毫不抗拒的上了傅子慕车子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