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
陆门旗下生物工厂出现重大事故,四年后始终未见解决方案这就是陆门的硬伤,或者更像是陆门的一处连着筋骨的旧疾,结痂随时都能掀开,一掀开就注定鲜血淋漓。
作为集团新任主席,陆东深必然会有一番说辞,所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陆东深身上,岂料会从蒋璃嘴里说出来,更让人震惊的是,她给了一个期限,四个月。
也就是说,四个月后陆门将会就四年前的事有个总结,关于当年项目的情况也会有解决方案,可四个月后的结果还是跟现在一样,那陆东深的声望就会受到牵连。
因此有人提出异议,“关于期限这件事是陆门商议好的吗?为什么这番话是由陆太太来说?”蒋璃不紧不慢接了这个问题,笑对镜头,“这当然是陆门商议的一致结果,至于为什么是由我来宣布,我是集团的气味构建师,生物项目涉及气味调配也是我的工作,所以
,我最有资格来宣布这件事。”
**
夕阳西下时的花园里,颜色就变得柔和,再惊艳的花儿在落日的余晖里都有了半遮面的羞涩。蒋璃觉得,自打认识陆东深之后,夕阳西下的时刻就变得遭人爱,因为夕阳落下就是入夜,忙碌一天的他可以出现在她面前,抱着她搂着她,陪她吃饭聊天,生活中最琐
碎的幸福都随着夕阳沉落而来临了。
不再像从前,她是那么讨厌夕阳时分,每每瞧见天际余晖,心底深处的孤寂感就成了爪牙,无所不在。
陆东深到家的时候天色隐暗了,天际最后的光亮已被夜色扯得一丝不剩。蒋璃没在屋子里,不用想也是在跟花花草草打交道。
换了家居服下楼,管家跟他说,“太太今晚做了一桌子好菜呢,说先生你会提早回来,又煮好了清茶。也不知道太太是怎么配的茶,煮的时候真是茶香四溢啊。”
话说间,已经一杯清茶奉上了。
陆东深接过茶杯,一口茶抿下去,口齿芬芳,又觉淡淡温暖的气味从鼻中来、舌中去,滑入口中,心底就会生出隐隐的释然感。
他无奈低笑了声,将茶杯递还给管家,不愧是夏昼,这是将他的心思抓得死死的。
蒋璃没在花草间。
坐在玻璃房里。
玻璃房里也有些花草植被,高高矮矮的种类不少,大多数陆东深都叫不上名字来,只知道玻璃房不少都是她收到的新苗,缓好苗后她就会移植到花园里。玻璃房的门敞着,直通花园,鹅卵石接壤着的就是那株从沧陵运过来的白兰树,许是她就是天生打理花草的能手,那株白兰长势很好,满树宛若铅笔状的花苞,白润如玉
。
门框上悬着只七彩香囊,用七种撞色布头缝制,陆东深不陌生这种东西,驱蚊虫用的,所以玻璃房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大敞四开。
蒋璃坐在花影间做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