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觉突然有些心神疲惫,他生平头一次生出面前这人,不单单是修为强过自己。
在某些未知的地方,对方也走向了更深处。
“所以,常华荣为了元灵阁所做的这一切,在你看来,是只顾一家一校的小人物行为?”
听到陈觉的反问,朱重煌微微点头。
跟着,他再度看着天空某一处,就仿佛能看到在外界的常华荣一般。
“守护爱人、守护母校、守护重要存在,听起来多么美好。”
“但他所守护的,眼中所看到的,都太少、太小了。”
说到这里,朱重煌摇了摇头,话锋跟着一转。
“当然,这种行为本身,我认为并不算错误。”
“牺牲一切,来拯救和背负一切的大人物,也绝对说不上,比小人物高贵多少。”
“在我看来,常华荣这个小人物,最蠢的地方在于,他除了眼界小外,所思所谋,同样小家子气。”
依然没有半点嘲讽,朱重煌似乎看向未知前方,透过天幕对着常华荣点评着。
“过往岁月中,也不是没有小人物行大事成功。”
“但英雄磨砺刀剑,是为了拯救爱人,当他一度与世界为敌,救出所爱之后,还有这份心气和运势,再登高峰吗?”
“更多的,要么转变心态成为大人物,要么惨淡收场...稍好一点的,用现在的话来说,也不过是守着爱人,当毫无威胁的死宅罢了。”
“因为他们往往是因为心气和时运,只能有这一时之力,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便是如此。”
说到这里,朱重煌微微抚过自己的眼角。
看着他,陈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似乎若有所指。
再联想到对方朱家后裔的身份,恐怕过往历史中,真的有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多方因素,这些小人物最终被隐藏在了历史迷雾中,让其他人不得而知。
没有在意陈觉的想法,朱重煌接着说。
“然而这位常华荣学长,有着小人物的眼界,却少了小人物欲行大事,最不能缺少的能力和时运。”
“呵,自以为凭着多年不曾出现的残缺鬼道,以为就可以一举横扫,无人能制?”
“这份单方面的思考模式和渺小的眼界,才是造成此刻情景,最直接的因素之一,常华荣学长。”
脸色苍白,嘴角无力的抖动着。
此刻场外的常华荣,相隔着天幕看着朱重煌的眼睛,整个人显得恍惚。
老生的地位,比对方高了一个阶级的修为,在此刻似乎一点作用都没有。
甚至他连和朱重煌战斗都没有,就升起了对方难以匹敌的感觉。
这已经不是未来,对方成长起来后的事了。
而是此刻,常华荣都逐渐不想再去面对天幕中的那个人。
“此刻你一定能看的到我吧,常华荣学长。”
不再面对陈觉,朱重煌对着看似无人的天空,轻声说。
“你对自己母校的在意和付出,确实值得我们这些后辈学习。”
“但在具体谋划时,为什么就不能多扩宽一下,自己的心胸和眼界呢。”
“你心中能一举在新生赛中,尊定胜负的鬼道,最初是由谁提出的?”
“你口中如此重视,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元灵阁,它的前身,又是什么?”
“此刻在场外的你,能回答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