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白弦的表情,张余生心中便已经猜到了她的答案,也许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叹了口气,张余生转移起话题,强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我们不如来聊些有趣的事情,你这么多年没有去到过外面,一定错过了许多有趣的东西。”
白弦静静看着张余生,面含笑意,她也隐约猜到了,张余生跟她聊这么多,不过是为了多少替她解开一些心结。
她也许是一个人待得太久太久了,出奇的,也想跟这少年多聊一会儿。
张余生本就读书万卷,遍知天下奇闻异事,言谈之间,从汉武城街坊间的趣闻,到修仙界近几年来发生的大事,一件件都说进了白弦心坎。
白弦听得久了,也渐渐入迷,一开始只是保持微笑,听张余生一个人诉说,到了后来,聊到妙处,也开始迫不及待追问几句。
在张余生绘声绘色的讲述下,白弦双眸渐渐出神,仿佛这一刻,她正活在外面的世界一般,心中那浓郁的怨气中,逐渐多出来一些奇异的东西。
她想,自己也许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一天,这一天,她活得如同一个真正的自由人。
两人聊着聊着,逐渐忘记了时间流逝,一个时辰转眼即过。
直到上面的张之倾等得不耐烦,担心张余生遇到了什么意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纵身跃下祭坛,她焦急地张望下,看见张余生正与白弦交谈甚欢,一下就有些傻眼。
发觉张之倾的到来,白弦目光下意识警惕起来,颇有敌意的望着张之倾,大有一言不合出手之意。
张余生吓得连忙拦住白弦,解释道:“这是我姐姐,放心,她对你没有恶意的。”
白弦这才收起一身很妖气,朝张之倾歉然一笑,给困了这么多年,她的神经,实在敏感过头了。
这时候,白弦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望向张余生:“小公子,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若是等到蜀山派的人过来,到时候,你们可就危险了。”
“那可不行。”张余生却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如果就这么走了,那我这一个时辰,岂不是白等了?”
白弦就是一愣,不明白张余生话里的意思。
似乎是为了印证张余生的话,洞口之处,远远传来‘滴滴答答’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白弦与张之倾同时面色大变:“糟了,是蜀山派的人来了!”
洞窟之外,孙藏海连连大叫晦气。
今天他本是例行过来查探大阵的进度,没想到竟然遇上了这么个张家的怪胎,就连凌风,也给对方轻松打败。
为了安顿好凌风,他刻意又回了汉武城中一趟,留下一位弟子传讯门派,派最近的炼丹师前来给凌风治疗伤势,才折返过来。
按照时日,距离这大阵完成,应该已经不到一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