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顶端,悬着一枚巨大的银色铃铛,犹如一口祭天洪钟,在塔顶闪闪发光。
“这枚铃铛是什么?咱们怎么没见过?还能凭空浮在空中,奇了怪。”毛地黄凑上前去,两只小眼仔细盯着铃铛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我也不知道,但是从这八个字来看,铃铛似乎就是最后的异宝了吧。”晋白欢推测道:“龙塔含珠,‘珠’不就是指铃铛吗?”
“四方平安,铃铛能保平安?看来这异宝是镇压类的灵器啊……”毛地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失望。
项鹰缓缓道:“这枚铃铛我在幻境中见过,在最后一刻陨落了进塔中。”
“既然知道了异宝是什么,我们赶快往上走吧,别被别人抢了先。”晋白欢一回头,余光擦过墙上的图画,再次猛地转了回去。
白塔上方有一个浅浅的红点,之前晋白欢以为是墨迹晕染出的,刚才一闪,却发现这是作者有意而为之。
这不是什么墨迹,而是掺了水的血!
几乎没有任何一种可能会将被稀释的血迹溅到画卷上,除非,在这幅画被挡起来之前,就已经落上了。
“这红点落在飞檐之下,东、南、西、北……”晋白欢脑子飞快转动着,思考红点所在的具体方位。
“东北方。”项鹰一口喝出,随即转身走向楼梯:“走吧。”
三人继续登塔,来到白塔第六层。
六层中的格局再次发生变化,整层没有一个房间,全部是血红色的柜子,最为奇怪的是,柜子被钉在了天花板上,从头顶倒挂下来。
血柜有长有端,有的只有小腿高,站在地上向上伸手也够不到,有的却直接落在地上,上下连接。
短柜子上是一个个手掌长的抽屉,长柜子则是一整扇门,把手上刻着白色的骷髅头,十分逼真。
除了诡异的柜子,六层的气氛也有些不同寻常。
一共四派人手在这一层搜索,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各派弟子之间默契的拉开一段距离,互不干涉,动作迅速的搜过尽可能多的血柜。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看来是在之前的争斗中受伤太多,无形中达成一致,不再厮杀。
项鹰刚一出现在六层,所有人立刻感受到强大霸道的气势,手上动作一停,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项鹰?”一个小门派弟子立刻认了出来,一声喊出,众人皆是一愣,缓缓向后退去。
项鹰手中握着一瓶凶冥暴气丸,目光一扫,发现多数短柜子都被拉开,长柜的门却全部紧闭。
啪。
瓷瓶塞子弹出,项鹰仰头将一整瓶凶冥暴气丸一口吞下。
体内法力沸腾,血脉喷张,一股狂风从项鹰身上猛然冲出,将所有的长柜门全部掀开!
嘭嘭嘭嘭嘭!
十几扇木门来回开阖,发出一声声巨响,几个门派的弟子全部聚到一起,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的项鹰,眼神中满是惊恐。
“什么?尸体?!”晋白欢惊讶的看着被狂风冲开的血柜,里面竟然立着一具具尸体!
尸体穿着各派长袍,或靠或坐在柜子中,死相凄惨,各不相同,有的断臂断腿,有的无头,有的胸腹被划开,里面的内脏躺了一地,骇人无比。
项鹰眼神一冷,扫了一眼,随后带着两人绕过血柜,径直走上登塔的楼梯。
身后传来几乎微不可闻的窃窃私语。
“他……他不杀我们吗?”一个声音打着颤说道:“他、他不是……”
“闭嘴,项鹰既然不杀我们,你就不要再多说话惹是生非了!”另外一道严厉的声音立刻呵斥。
“看来,他也不是如传言那般无恶不做啊……为什么天道宗那种大门派要追杀他呢?”
“大宗派的恩怨谁能说的清?说不定就是见他实力太强,怕压过了自己的风头,才想杀人灭口。”
……
将讨论的声音留在身后,项鹰目光阴沉的登上白塔七层。
刚一上楼,近百人影出现在眼前,各派弟子全部谨慎的看向楼梯口,神色凝重。一道厉喝声从人群中传来:“管他多大能耐,只要他敢上来,我就让他死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