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变蛟就是后者中的翘楚,轮打仗一众总兵之中无人能出其右,洪承畴的面子总要给,胸中的怒气却难消。
吴三桂一脸的问心无愧,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他用金钱和美女摆平了关宁铁骑所有有价值的将领,唯独没有摆平刚正不阿的曹变蛟,他还真怕曹变蛟一怒之下大嘴巴子抽他。
曹变蛟睚眦欲裂的瞪了吴三桂一眼,愤恨的松开了吴三桂的衣领。
他冷哼一声,强忍着弄死家贼吴三桂的冲动,不齿的说道:“吴三桂,你身为祖大寿的外甥,老子佩服你的军事才能,但是你的人品,呵呵……实在是让人难以恭维!”
这些话早就埋在他的心底多日,对于吴三桂的人品关宁铁骑早有微词,刚正不阿的他盛怒之下一语道破。
吴三桂气的面色煞白,怒目切齿的回击道:“曹都督,你怎么能污人清白,那些箭矢你凭什么说资敌?你说那些箭矢我是有心留给清军的,我还说我是留给姓熊的呢!大不了,老子捡回来便是!”
曹变蛟怒目圆睁,指着去而复返的清军怒道:“你特么还能捡回来吗?去啊,你去捡啊!”
洪承畴面色一板,好不容易送出去的箭矢哪能让曹变蛟给搅和黄了,连忙给了吴三桂一个台阶下。
他猛拍椅背,面若寒霜的吼道:“放肆,成何体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本帅了?赶紧给老子握手言和,要不都从辽东滚蛋!”
吴三桂连忙满脸堆笑,“不计前嫌”的伸出了手,笑道:“小曹将军忠贞日月可鉴,吴某保证此类事件绝无下次。”
曹变蛟心中怒气滔天,可吴三桂主动示弱,加上洪承畴这个顶头上司发了狠话,他只得忍恶心与其“握手言和”,讪笑道:“刚才多有得罪,敬请海涵!”
洪承畴瞪了二人一眼,坐在椅子上做好了看大戏的准备。看着多尔衮和熊楮墨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心中比吃了蜜还甜。
洪承畴自觉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坐在太师椅上用世外高人的目光审视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
关宁铁骑他早已尽收城中,多尔衮去而复返势必是要跟熊楮墨死磕,清军蒙军弓马娴熟,有了这一万枝箭,熊楮墨是插翅难逃。
多尔衮很上道,放走了他不说还留下弓箭,他当即通过这些细枝末叶揣摩出洪承畴与熊楮墨不合的消息。
虽然不知道鸣金收兵的洪承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富贵险中求,他当即折而复返捡拾弓箭。
多尔衮自知以一敌二毫无胜算,但是以目前清蒙联军的实力,他有十足的把握吃掉这支招人恨的明军。
今日输得一败涂地不说,熊楮墨这个狗日的还动摇了他的王位,于公于私他都要铲除这个祸害。
多尔衮见城中的关宁铁骑对清军收集箭矢视而不见并无任何动作和陷阱,本就胆大包天的毫不犹豫的下令追杀熊楮墨的新军。
他发誓要为死去的弓箭手报仇,彻底的把新军从甘肃镇抹去。
鸡贼的熊楮墨看着突然撤退的清军当即就闻出了阴谋的问题,他根本就不按照洪承畴和吴三桂安排的剧本来,严令制止了将士们乘胜追击的命令。
在清军捡拾箭囊的功夫,新军毫不恋战的抽出了战团,如同潮水一般退入祁连山北麓的密林之中。
洪承畴气得头顶冒烟,说好的铁血青年呢,麻辣隔壁的这么快就怂了?你他娘的倒是扩大战果啊!
吴三桂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气的他牙齿咯咯直响,他机关算尽就没算到熊楮墨会扭身就跑。
那些箭矢他全得自掏腰包,要是清军没弄死熊楮墨他这笔买卖简直赔掉腚了,“麻辣隔壁的,怂货,怂货,怂货!不战而退,大明的耻辱,大明的耻辱!”
看出眉目的曹变蛟幸灾乐祸的看着面色铁青的洪承畴和吴三桂,心中一阵暗爽,强行抑制住笑意身体发出一阵抖动。
新军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口气在密林之中急速行进了五里地,除了体力强悍的骑兵还能勉强跟在熊楮墨的身后,大部分新军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