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郴听到“洗澡”两个字,眼睛瞬间放射出绿色的狼光,也不再怪她转身走了,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了马上就去洗碗,你赶紧去洗吧,里面什么都备好了。”
云霏霏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想什么呢,我去客房的卫生间洗。”
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走了。
花泽郴好看的桃花眸子眯了眯,哼,在我家里,难道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想到此,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奸笑。
他端着碗一路小跑着去厨房,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出来了。
花泽郴站在厨房门口叹了口气,“这碗真是太难洗了,明天赶紧让小助理二号买个洗碗机。”
路过客房门口的时候,已经听不到水声了,心里嘀咕着,“难道已经洗完了?天哪,我竟然刷了那么长时间的碗?不行,刷碗果然坏事,一定要立刻马上就买个洗碗机!”
一边说着,一边把脸贴在门板上,又小心翼翼地听了听,“好像没什么声音,难道已经睡了?”
花泽郴站在客房门前想了一会儿,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待洗完澡后,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终于等到夜深人静,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去抽屉里摸了把钥匙,嘴角噙着一丝坏笑。
花泽郴偷偷摸摸地来到客房的门口,轻轻地打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
他悄悄地将身子钻了进去,又轻轻地关上门,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到床前,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那声音听在耳朵里,竟说不出的安然,花泽郴突然有些激动,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泡在沸水里,在叫嚣,在嘶吼。
他咽了口口水,小心地摸到床边的褥子,又轻轻地将身体躺了上去,身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呢喃两声。
花泽郴吓得动也不动,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瞬间化身床头版木乃伊。
待身边人的呼吸再次均匀了,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将身体一转,手臂拖住脸,侧身看她。
虽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但就是觉得这种感觉很好。纠缠了三四年,如今终于可以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了。
他心底升起隐秘的欢愉,好似全身浸泡在温泉中,舒服地想轻吟。
花泽郴伸出手,隔空描画着她的容颜,想象着她的样子,弯弯的眉,长长的睫,挺直的鼻梁,粉嫩的樱唇,每一处都精致,每一处都让人心动不已。
就这样描画着,心里有些眷恋,有些满足,有些甜蜜,过了许久,才将她的身子小心地拢在怀里,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玻璃,又穿过淡紫色的窗帘,洒在白色的大床上。
云霏霏正睡得香甜,迷蒙中,似有一双温热的手轻抚她的脸颊,眉眼腮边是浅浅的描画,她轻哼一声,伸出小手不耐地扫了一下,嘴中喃喃,“别闹。”
待手放下,才反应过来,脑子一阵清明,瞌睡虫瞬间不翼而飞。
她坐起身来,眼睛瞪得滚圆,瓷白的脖颈漫上淡淡的红晕,颤抖着小手指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花泽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完全没有被抓包的紧迫感,伸手撩了撩栗色的短发,“霏霏,早啊。”
他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身上穿着黑色的睡衣,有一缕发丝遮着眼睛,生出一种隐秘的妩媚来,妖艳地绽放。
此时正一手托腮侧着身子看她,黑色的衣角从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玉嫰的手臂,那肌肤白的妖冶,灼人眼睛。
云霏霏看着他,只觉脸红心跳,他的视线仿若淬了撩人的情毒,透着一种极尽敏锐的艳。
她心中忍不住低呼,妖孽啊妖孽,早晚有一天会被收了的。
见他目光灼热地盯着自己,云霏霏才反应过来,急忙低头看向领口,还好还好,昨天挑了一套上下件的保守睡衣,只开了一粒扣子,估计也看不到什么。
她坐直身体,看他那魅惑妖娆的样子,活像一只勾人的狐狸,真想拿脚蹬他脸上,狠狠地踩上几下。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脚已经在他脸上了!
云霏霏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脚,我心里到底是有多恨他啊,才想着身体已经行动了,果然人的身体比心要诚实多了。
她心里有些纠结,收回脚吧,有些不甘心,谁让他自作主张半夜爬床,什么坏毛病,不好好治治他,以后肯定还会故态复萌。
不收回脚吧,也不像那么回事,总感觉在跟他搞暧昧,而且她一个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是正统教育,这种样子实在是不雅。
云霏霏还在纠结着,花泽郴已经帮她做出了决定,他直接按住她的小脚,在自己脸上蹭了蹭,“霏霏,你的脚好漂亮,踩在脸上好舒服。”
对他这种无孔不入的蜜糖攻势,云霏霏真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她明明不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为什么唯独对他狠不下心来?她明明不是这种圣母多爱的人,为什么唯独对他发不起脾气?
为什么见到这样小孩子气的他,心底总是柔软一片?难道她和他真的是命中注定?注定被他纠缠一辈子,注定跟他剪不断理还乱?
直到脚背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云霏霏才从万般思绪中醒过神来,低头看他好似偷腥的猫一般,正仰头看她,眼角余光看到脚背上一片水渍。
花泽郴正一脸餍足地舔着嘴角,艳红的舌尖偶尔伸出,说不出的勾魂摄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