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仕的心里,却是翻起了波澜,游击队的战士们,在和全分区一起,浴血奋战,疆场厮杀,而自己这个队长,却躲在山清水秀的核桃峪,轻轻闲闲地休息。
他多想和全队一起去拼杀啊。
过了几天轻松的养伤生活,每天除了学武习武,便无所事事,现在听霍阴阳讲部队生活,那热火朝天的战斗,攻城掠地的豪情,都让他心痒难熬。
“队长,你赶紧把伤养好了,回部队吧,现在咱们队里,鸟枪换炮,装备一新了,五支崭新的马四环步枪,五支三八大盖,剩下的都是汉阳造,打起仗来哗哗的……”
…………
告别了核桃峪,霍阴阳下山赶回草花湾。
他这个人,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人,半路上,遇到一个背着黑布褡裢的商贩,便凑上去嘻嘻哈哈地聊起天来,两人结伴一路前行。
前面的山路,曲里拐弯,路边群峰突兀,石壁高达丈,小路只有三尺来宽,地势险要,这商贩从腰里拽出一把匕首,吞在袖口里,霍阴阳问道:“怎么了?”
“这段路不太平,爱闹匪患,前些天总有劫道打闷棍的。”
“咳,大白天,哪来的闷棍……”霍阴阳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回头一看,几见十几匹马,正飞驰而来。
骑马的人,都身穿各色便装,但是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明晃晃的刀枪,霍阴阳吓了一跳,他自己是土匪出身,一眼便看出来,这些人八成便是土匪,在这样崎岖狭窄的山路上,十几骑马,十几把凶霸霸的刀枪,还能有什么好事了?
商贩拔腿就跑,霍阴阳聪明,知道在路上绝不可和马匹赛跑,他朝旁边一看,小路一侧,是陡峭的山壁,但有些缝隙,可以穿行,他毫不犹豫,闪身便爬上一块路边巨石,向山上攀登。
蹄声杂乱,十几匹马,转眼便到了跟前。
霍阴阳攀着岩石,奋力往上爬,正要踏上一处石砬子,忽然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黑影,一条粗绳,已经套住自己的脑袋。
他大惊失色,赶紧用手往下拽扯,但绳子迅捷无比,眨眼间便收紧了,往下一拽,霍阴阳“啊”的一声大叫,跌下山崖。
这一摔,把个霍阴阳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好几只手,同时按住了他的身子,七手八脚,便把霍阴阳捆绑起来,他嘴里高叫:“饶命,我是个阴阳先生,饶命呀……”没有嚷完,一团破布塞进他的嘴里。
紧接着,就和霍阴阳预料的一样,一块黑布,蒙上了他的眼睛,被人提上马背,横着放在马屁股上,一路颠簸,向前跑去。
肚子贴在马背上,随着马匹奔跑颠簸,是件非常难受的事,寻常不惯骑马的人,骑在马背上还常常被“铲”了屁股,疼痛数日,何况柔软的肚皮,反复被马背骨挤压摩擦?没有多大功夫,霍阴阳胸口欲裂,恶心无比,头晕目眩,只想大口呕吐。
这群狗日的匪徒,要把老子给弄到哪里去?
他们要做什么?绑票么?
蹄声杂沓,一路曲折前行,地势忽高忽低,似乎是一直走入了山里。
过了好大一会,马匹停往,霍阴阳被从马背上揪下来,他早已经瘫软得站不起来,身子象一滩稀泥一样软倒在地,两双手,把他拎着肩膀揪起来,横提竖拽,向前走去。
眼前一暗,难道是进了屋里么?
他的鼻子里嗅到了一股香味儿,是酒肉气息,霍阴阳心里纳闷,这些人不辞辛苦把自己绑来,难得是要请我赴宴么?拿酒肉来犒劳我姓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