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
机关枪响了,“嘎嘎嘎——”子弹追着敌人的屁股,向前扫射,那些失去了马的骑兵们,一个个惨叫着,栽倒在崎岖的山路上。
看看几个残兵败将,越逃越远,龙一雄收兵回来,停止追赶。
此时,老虎口附近的山路上,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
战士们呐喊着,射击着,把路上被堵住的敌人,分割包围,刺刀见红,一阵阵鲜血,迸洒在山路上。
“杀啊——”阵阵喊杀声,震荡着整片山路。
侥幸还活着的敌人,一堆堆地投降了。
坡上、路上,迸得星星点点,尽是鲜血,血腥气混合着烧焦的野草味,和炸药的硝烟一起,构成一种奇异难闻的战场味道,被秋风一吹,随着片片黑烟,向高空飘散。
天空,被硝烟遮蔽了。
山路上,死人死马,堆积在一起。满路狼藉。
战斗结束了。
但是战士们依然在忙乱。
他们在奔跑着,围堵着,去捉那些失去了主人,四处乱窜的战马。
姜水生提着手枪跑过来,“营长,缴获了一份文件。”
“嗯?文件?”
姜水生递过一份染满鲜血的牛皮包。
“这是从敌人指挥官身上,缴获的。”
龙一雄把皮包里的文件拿出来,匆匆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骑兵第一集团赴冀东、平西作战计划概略。”
“很好,”龙一雄高兴地说:“很重要,这是敌人的作战计划,嗯,很及时,回头我交给曾司令员。”
龙一雄来不及细看,把皮包收好,指挥着战士们打扫战场,押送俘虏,收集马匹。
除了被打死的,重伤的,逃散的,还能使用的战马,缴获了一百来匹。
战士们牵着战马,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看,这匹多壮啊,蹄子足有碗口大。”
“这一匹才好呐,腰细腿长,耳尖毛顺,肯定是千里马……”
马匹,在抗战时期,是重要的军用“财产”,能拥有骑兵的部队,便可称为王牌军了。
打扫了战场,部队匆匆撤退,龙一雄命令:撤向草花湾。
百十来名战士,都骑在了缴获的战马上,临时组成了一只“骑兵”,当作先头部队,向草花湾方向驰去。
姜水生纵驰在最前面。他心里的痛快,简直无与伦比。
这只曾经把县大队打散的骑兵,今天,全军覆没,县大队战士们,心里那股恶气,可以出了。
“现时现报”,来得好快。
而且缴获的这批战马,对全军分区是个很大的支援,以后,分区的作战能力,将再提升一个档次。
几乎可以想象,曾司令员,穆副司令员,在看到大群战马时,那满意而高兴的笑容……
骑兵队伍,风驰电掣,跑到了草花湾。
敌人的封锁,已经解除了,草花湾看上去,又恢复了往常的安静与辽阔。
大批的战马,涌入湾内。
忽然,姜水生发觉了异样。
以前的秘密营地,有人。
没错,那些隐秘的道路,有刚刚被人踏过的痕迹,有些野草野苇,明显被修整过了。
草花湾里的秘密营地,非常隐秘,在芦苇茂盛时节,即使敌人拉着大队清剿,也难以找到。
现在虽然苇子割了,野草黄了,但是若不是有熟人带着,秘营也很难寻找。
难道,敌人驻扎于此,破坏了密营,埋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