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更让人奇怪了。
他杀了索玉贵,为什么不从门口走,反而从房上逃走呢?
南宫仕瞅了瞅房子,这是一间老房,虽然不高,但是从窗下跳上墙,再上房逃走,也不太容易。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人武功确实非常高。
他观察一阵,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做到,最后摇了摇头。
若是自己从这里上房,倒也行,但是,要想不闹出响动,可就困难了。
查看了半天,依然是如坠雾中,摸不着头脑。
南宫仕摇了摇头,他吩咐小和尚继续勘察,并要求村里民兵加强对席有仁和花嫂等人的保护,然后迈步走向田翠娥的家里。
“南宫哥,”腊月从后面追上来,“我在去分区的路上,也曾经遇过了奇怪的凶杀案。”
“啊?又是凶杀案?”
腊月把那天晚上住店,遇到戴草帽的人暗杀伪军军官的事,讲了一遍。
“南宫哥,奇怪的的,那个人手里拿的刀,就跟你那柄黑风刀,一模一样。”
“啊?黑风刀……一直在我手里啊。”
“嗯,可是那把刀,真是太象了,形状尺寸,黑沉沉的颜色,简直不差分毫。”
南宫仕挠了挠头。
“南宫哥,那天晚上,我看见的那个刺客,进屋转了一趟,便连杀两人,我琢磨着,武功也一定非常厉害。你说……这两起凶杀案……”
“不,”南宫仕肯定地说:“腊月,索玉贵身上的伤,据小和尚说,不是大刀伤,倒象是铁锥或是铁棍之类的戳伤,应该与那个拿‘黑风刀’的不是同一人。”
“真奇怪。”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翠娥的家里。
屋内,燕槿和另一个四十多岁,面容枯瘦的中年汉子,正在等着他。
“大队长,”燕槿见南宫仕来了,站起身来,指着中年汉子说:“这就是我们班主,红莲花。”
红莲花朝南宫仕点头致意,脸上露出恭谨的笑容,“大队长,我本名叫洪善福,后来跑码头卖艺,起了这个艺名,本名倒是叫不响了。”
“红班主,久闻你冀东大魔王的大名啊。”南宫仕笑呵呵地坐到炕沿上。
“唉,”红莲花摇了摇头,“别提了。魔术马戏这一行,这年月真难呀,大家都混不上饭吃了,鬼子还来逼命……大队长,要不是你们帮忙,我们这个马戏班,真得要解散回家,大家去讨饭了。”
南宫仕看着这个“大名鼎鼎”的马戏班主,心里不由暗暗感慨。
他技艺精湛,声名远播,却弄到难以度日,一副愁眉不展,形容枯瘦的模样,哪里象个“大魔王”?
红莲花说道:“听燕兄弟说,八路军可以救我们……”
“红班主,你们得商量清楚,和我们合作,危险性很大,等于是跟着我们打日本。”
红莲花枯瘦的脸上,现出一丝坚定的神色来,“南宫队长,你这是说哪里话?大家好歹是中国人,抗日,又不是给别人抗的,你们不怕,难道我们就是怕死鬼了?”
“好汉子,”南宫仕满意地竖了竖大姆指。
“南宫队长,城里捎信下来,让我们进城去排练呢。”
“嗯,去吧,有可能……我也去。”
“您也去?”
南宫仕哈哈一笑,“对啊,我倒要进城去看看,陈翠姑要耍什么鬼花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