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刺史府的会客大厅里气氛低沉。脸色苍白大病一场的刘盘烦躁的站在大厅的正中快步行走。
滴滴答答的脚步在这寂静的大厅里回荡。因为没有人说话,所以这脚步声便显得异常响亮。
曹咎同样煞白着连跪在地上。他携带的书信已经落在了刘弘的手上。刘弘缓缓的将书信看完,心中正在沉吟盘算,一时半会还顾不上他。
而刘盘着因为他带来的坏消息,而怒火高涨,急切的想找一个发泄的对象。只是刘盘知道曹咎已经尽力,实在不好怪他,而眼下这里又是父亲办公的大厅,却也是不好打砸抢烧的。他无可奈何只能不断的踱步,试图依靠这样的疾走来发泄自己的怒火。
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这样的办法很快就被刘弘制止了。
“安静下来,盘儿,你这样的是不行的。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无须对此感到愤怒。愤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已经思考好前因后果和未来行止的刘弘抬起头来沉声呵斥自己的儿子。
尽管刘弘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多少严厉可言,可刘盘听了,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止住了脚步。
“父亲,你……”刘盘叫着自己的老父,眼眸之中有一抹震惊。
他看到了刘弘耳鬓之侧的一抹霜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较之几年前已经苍老了许多——是的,就是几年前。那个时候父亲刚刚到荆州上任,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好似壮年一般。
但是现在,刘弘尽管极力表现出自己很有精神的模样,但刘盘已经瞧见这份精神之下的疲惫。
“父亲已经老了,他已经比不上当初了。现在他的他能够安享晚年,那是最好。可现在却……”想起现在的局势,刘盘就不禁咬牙切齿起来:“李珏,你竟然敢毁坏父亲你的基业,我真要把你……”他是恨不得将李珏碎尸万段的。
当然,现在他也只能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愤恨掩藏着,因为他还站在自己父亲的面前。
“还请父亲大人教诲!”刘盘止住自己的疑问,在刘弘的目光之下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他的面前,抱拳而语。
“现在的局面是我当初所想不到的。我以为对方几千人南下,只需错过一波锋头,便可在其士气降低的情况下任其自退——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小看对方了。”刘弘叹息着开了口,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失误。
“父亲……”刘盘想说些什么。
但刘弘却挥了挥手制止了他的言语:“盘儿,只有承认自己的错误,才能拥有改正错误的机会。我不会自己骗自己,我也不想你做这种人。在对待李珏的问题上,我们的确是失算了。这一点,我们必须要承认。李珏的七八千兵马,在我现在看来完全可以当两三万人马来看。他们的那些武器所发挥出来的战力的确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
“是,父亲!”刘盘嘟着嘴,还是有些不悦,但他心中也明白父亲此时的说法的确没有错。
“盘儿,你认为我们需要怎样回应对方的要求?”刘盘的小动作,刘弘也看得明白,但他没有过分苛责自己的儿子,而是开口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