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晚,你……”早在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凌王的脸色已经开始结冰,直到说完,他早已面如千年寒冰。
风清晚,你这个女人,你,你……
紧握的双拳狠狠的砸在了桌案上,正巧落在了那张美人图上,完美的图纸上渐渐被染上丝丝血色,那紧握的拳头却未见任何的放松。
怎么会变成这样?事情为什么和自己原先设想的不一样?凌王缓缓的闭上眼,耳边回荡着刚才的对话,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她到底,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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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晚一路跑到军营外的那片树林方才停下,靠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隐忍的泪水此时犹如溃坝的决堤,凶猛的掉落,低哑的颤音渐渐从喉间逸出,全身颤抖的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那么不堪?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既然一直在隐瞒,为什么不再隐瞒下去?为什么要让她在一无所有的时候还要给她这样的羞辱?
在她报仇一次次失败之后,在她终于释放了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报仇的时候,在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暂时的依靠的时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现在才知道,原来一直最傻的人是自己。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却在一边看着她出丑,看着她在他的面前扮演不同的面具,到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面具可戴的时候,他却拿出了燕柔的画像,把最残忍的事实放在她的面前,让她完全无处遁形。
想起燕柔,想到那个可亲的女子,风清晚又闭了闭眼。那样的女子,生来就是讨喜的吧,即使有人爱了,也阻止不了别人的喜欢吧。他把她的画像一直珍藏着,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那本来是要成为他的妻子的人……若非因为是仇天,以他的秉性,早就会……
而她,在那场浩劫之后,已经没有人爱了……她也不会哭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出来,就是上次,在这个树林,在那人的面前……她还以为,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个信赖的,可以依靠的人……
既然一直还留着柔儿的画像,为何又要对她那么好呢?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为什么要在她的身边?为什么……要说帮她报仇……
压抑的低鸣声浅浅的回荡在树林中,空无一人的林子,夕阳正从西方散发出最后的余晖,露出斜斜的金黄色光圈围绕在大树周围,靠在树上的身影拖出长长的斜影,微风轻轻吹拂,一切都安谧的像是一幅画般。
风清晚混混沌沌的脑海中胡思乱想着,越想泪越流,心底针扎般的疼痛久久无法挥散。
一只轻柔的手掌突然从后面搭在了风清晚的肩头,低哑的哭声刹时止住。风清晚在一瞬间回神,全身立即僵硬不动。
“是谁?”刚才的一切仿若不复存在,平静的声音虽然有点哑,却已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后面的人没有回答,却也没有走开,因为那只手掌仍旧没有移开。
风清晚背脊寒毛一竖,立刻整了整自己的面具,同时迅捷的转身……
都怪她太过专注,以至于有人靠得这么近了也不知道。幸好这里是军营的附近,应该不会有其他的外人,而她又是穿着军服,戴了面具,还是以她现在的面貌示人比较好。最主要的是,她感觉不到任何的杀气。
转过身,风清晚有刹那的吃惊,旋即她已立刻低头,以“阎安”的身份道:“属下见过司徒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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