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眼睛凌厉地盯着金启山,说道:“金管家这些年管理整个金家,也是劳苦功高,现在年事已高,也该是时候安享晚年了……”
金启山眼睛圆瞪,不可置信,还有隐隐勃发的愤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青芽冷声道:“就是字面的意思,这些年金管家为金家所做的一切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现在,这个金家至少在名义上还是我金三娘在当家,金管家莫不是要公然违抗主子的决定?”
金启山气的身体发抖,手指指着青芽:“你你,金三娘,你你……老爷子和姑爷相继去世,若不是我……”
青芽打断他的话:“没错,若不是看在当年你对完全沉浸绝望中的我匡扶有加,这些年又岂能容忍你和你儿子家人所做的一切?金叔叔,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再这么叫你一次,大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莫非硬要把面皮撕破了才好?”
大概是青芽散发出的气场太大,而且是那种非常陌生的,带着强烈的戾气。
正好旁边又有人在打圆场,金启山也只好趁机下了台,气呼呼地走了。
剩下的人除了家中小管事,杂役之外,就是镖局的镖师和金三娘的徒弟了。
金三娘一共收了十二个弟子,大弟子是在十八年前收的,就是丁一茂。
其实当年也是一个巧合,因为她刚剩下卢嫣然没多久,她为了把整个家和镖局撑起,根本不可能有多少时间陪伴嫣然。
于是就有人建议,说给嫣然找个伴……本来找个年龄稍微大几岁的女孩儿最好,却不料当时有一户人家送来了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说家中实在揭不开锅,送来给她当学徒,以后再免费帮她做十年工。
金三娘心善,看着小孩子面黄肌瘦,便应了下来。
没想到两个小孩子初次接触,小小的嫣然竟是十分黏丁一茂,而丁一茂也是十分的懂事,俨然一个大哥哥的模样。
……除了丁一茂之外,后来金三娘又陆续收了十来个徒弟,到现在最小的也有十五六岁,跟着她有六七年了。
其中只有六七个开始走镖当镖师,剩下的都在院中担任护院的职责,平时就耍练拳脚之类。
金三娘于他们而言是师父也是父母,敬重有加。
此时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突然间要撤销明日大典,还借机把老管家给免去,但是不管怎样,师父肯定有师父的道理,所以仍旧是站在金三娘这一边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二十多个镖师,几个老镖师,他们跟金启山有一定交集,平时也是“德高望重”的那一类,他们当然是反对金三娘贸贸然做出这样疯狂的决定。
所以都神情十分的严肃,挺着肚子,带着训斥和责备的样子,一个怒道:“实在是荒唐!”
另一个接着道:“三娘,你这样做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你让府中那些为这个家这个镖局付出大半生的人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