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儿，你跟妈说实话，你从哪里得来这么多钱？千万别干坏事啊。”我妈一脸担忧。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浑身带伤，脸肿得象猪头，样子异常狼狈，容易引起疑心。
“放心吧，我跟一个大老板借的，利息比较低，暂时先顶一阵子。”我尴尬道。
见到我写给苏倩玉的欠条，我妈才算是叹了口气。
我怕老人家情绪波动，又陪了她一天，顺带着养伤，同时也避一避苏暖玉那个活阎王。
掐着时间算了算，王子坤给我的假期到了，我只好回去上班。
我刚当上领班，也想做出点成绩来，顺便挣点钱还债。
来到夜总会，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瞧见张洋走过来，他故意瞅着我，嘴里啧啧的感叹。
“哟，这不是咱们陈大领班嘛，怎么搞得如此狼狈？摔进了哪条沟里？”张洋挤眉弄眼。
我瞟了他一眼，压根不想跟这种贱人说话。
“做人呢，还是得低调一点，”张洋凑过来，用拳头擂我的肩膀，“城里和乡下不同，得罪了人，怎么死的都不懂。”
他话里有话，故意来挤兑我。
甚至于，前几天我酒后遇袭的事，八成也与他有关。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淡定道，“谢谢洋哥指点，劳烦你通知大家来开个例会。”
张洋挺意外，却也只能照办。
开门营业之前，通常要召开例会，主管和领班都可以讲话，讲点工作安排。
一会儿功夫，人都到齐了，欢哥没什么可讲，示意我发言。
我站出来，目光扫视全场，一字一顿的说，“现在，我宣布一个工作调整，张洋与庞通互换，张洋长驻车场岗，庞通调到内岗。”
庞通就是胖子的真名，也是我在这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听到我的话，张洋和胖子都挺意外。张洋一脸的怨恨，胖子则是欣喜交加，悄悄的冲我挑起大拇指。要知道，虽然同为保安，但是岗位不同，各种福利也不一样。
在内岗简直是泡在脂粉堆里，整天跟各路美女厮混，不但养眼，挣钱的门路也更多。相对来讲，车场岗没什么油水，没有谁爱去。
欢哥有些诧异，但是并未吭声，默许了我的调整。
张洋脸色难堪，越众而出，伸手揪住了我的衣领，寒声道，“姓陈的，你很牛逼啊。才上任几天，居然敢公报私仇，故意整我是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摊了摊手，缓缓说道，“身为领班，我有权力对你们的岗位进行细微调整。车场岗那边空气新鲜，而且每天看到那么多豪车，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财务不给你发薪水？”
张洋简直气炸了，推了我一把，“陈凡，你越来越嚣张了！谁给你的胆子？又是谁罩着你？！”
“公司罩我，少东家罩我，不服你来咬我啊，”我呵呵道，“当然，你若是不想干，可以随时交辞职报告。”
“草泥马！”张洋挥拳想打我，却被胖子和欢哥同时制止。好几个人将他拖出去，七嘴八舌的劝说，让此人冷静一些。
“洋哥你安心工作，如果干得出色，未必没有回内岗的机会。”我似笑非笑道。
张洋七窍生烟，跺了跺脚，还真的去车场岗了。
我估计，此人只是暂时忍着，背地里又要玩点阴招，或许再次找人来打我。
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教训一下这货，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欢哥思忖着，悄悄对我说，“陈老弟，最近这段日子，你下班时注意一点，最好多找几个兄弟陪着，万一出什么岔子，彼此之间也能够照应……”
我嗯了一声，打心眼里感激欢哥。
这年头，象他这样的好人，实在是越来越少了。
接下来，场子开门迎客，谁也没料到，孔老板居然驱车赶来，指名道姓的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