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得知了西路大胜的消息之后,士气大振,决心与燕云军血战到底。干不离不断鼓励众军将士,金军的士气渐渐恢复到了和龙山失守之前的状态了。
城外轰隆隆的战鼓声惊天动地,与此同时,和龙山上炮声隆隆,山上的燕云大炮又对城中发动炮击了,顷刻之间,城中尘土飞扬。
燕云军全军开出营垒,在南北西三面排列成磅礴的军阵,只见军势如山如海,旌旗如云如浪,长枪如林,铁骑如踏,几十万大军中出了整齐的脚步声,兵甲的碰撞声以及战马的嘶鸣声之外,竟然没有一点杂声,肃杀一片。干不离看到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心中感叹,随即喝令各军准备战斗。
城外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他们头顶的那一片乌云中仿佛凝结了一道惊人的杀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城外鼓角齐鸣,数十万大军一起呐喊起来,一声一声如山崩如海啸,直冲云霄。金军将士不由得心中惶恐,而那些临时拼凑的民军们则目光惊恐,心中慌乱,要不是有长官不断弹压的话,只怕这些民军早就已经转身逃命去了。
燕云的鼓角声突然变得如同暴风雨般急促起来,陈枭把镔铁马槊向前一挥,千军万马齐声怒吼,随即就如同突然掀起的巨浪一般猛扑城墙。大战终于开始了。
……
视线转到大定府。虽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可是花荣却依旧不放心城墙上,亲自领着亲兵到城墙上巡视了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什么漏洞之后,才回到行营歇息,合甲而卧,枕戈待旦,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花荣被巨大的呼喊声给吵醒了,当即跳下床榻奔出了房门。正好一名亲兵军官迎面奔来,见到花荣,立刻急声道:“将军,敌军开始攻城了!”花荣顾不上洗漱,更加顾不上吃早饭,赶紧朝呼喊声最大的北城门方向奔去。来到城墙上,朝城外眺望,只见数十万金军将士正如同潮水一般逼近!皱了皱眉头,当即对旁边的部将道:“立刻发警报,传令各军准备战斗!”部将抱拳道;“回禀将军,末将已经传令了!”
花荣眼见一队队军士奔上城墙进入战位,大炮也做好了射击的准备,不禁放下心来。扭头朝城外看去,只见金军将石炮和火炮推了出来,当即喝令炮兵轰击对方的炮兵。登时,炮声隆隆,双方发射的炮弹在天空中交错乱飞,城墙上,城墙外尘土飞扬石屑乱飞,一团团烟火裹挟大炮和人体的残肢飞上了天空。与此同时,金军部队呐喊着扑上城头,双方登时陷入血战之中。
……
一整天的恶战终于结束了,金军攻势虽然十分猛烈,不过却也没能攻入城中,大军停止了进攻,缓缓退回了营垒。
接下来数日,将军不断猛攻,攻势可说是越来越猛烈。刚开始只是猛攻一面城墙,到了后来,金军居然三面猛攻,只留下了北面。数日下来,金军死伤不小,却未能攻破城池,锐气已经是大受挫折了;可是燕云方面的损失也十分不小,连续几日拼死抵挡金军的全力猛扑,损失倒在其次,主要是各军将士都已然相当疲惫了。
这天夜里,又一整天的恶战结束了,燕云军将士东倒西歪地睡在城头上城墙下,也都顾不得身上的肮脏和身边的尸体血水了,能有时间歇下来好好睡上一觉,对于这些燕云将士来说,已经是十分奢侈的事情了。
金军接连不断的猛攻城池,也是疲惫不堪,不过由于他们兵力十分庞大,因此可以轮番攻城,疲惫的情况比之燕云军就要好得多了。偌大的军营里,金军将士们都懒得说话。
金兀术一脸焦躁之色地在大帐里来回踱着步,众将也都没有了先前的那股子锐气了,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大将韩常忍不住道:“照这几天的情况看,我军便是再有一个月的时间也难以破城啊!可恨那些士林贵族,说要与我们里应外合,却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了消息!那些家伙也就会分好处罢了,正要靠他们了,真是一点都不靠谱!”金兀术和众将也都不禁恼火异常,纷纷骂了起来。
就在这一片嘈杂声中,一名亲卫军官匆匆进来了。众人纷纷停止叫骂,只见那军官朝金兀术拜道;“陛下,那个使者又来了。”
众人闻言,都是眼睛一亮。金兀术立刻道:“快把他叫进来。”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只见先前来过的那个使者进来了,和上一次见面时一样,他穿着一身平民的服装,毫不起眼。
“陛下!”那人拜道。
金兀术没好气地质问道:“你们要与朕里应外合,却为何过了这许久都没有一点消息?”
那人连忙道;“陛下见谅,家主说了,此事非同一般,必须等待机会,因此这几天才没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