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穿着清朝朝服,有人穿着中山装,有人打扮成民国丫鬟,还有人打扮成印第安人,但都无一例外,他们的脑袋上,都有一颗植物的南瓜头。
二三十个南瓜人中,都围着巨大的篝火,跳着欢快的舞蹈,像是来到诡异的黑色童话。
旁边的大喇叭音响,还放着DJ舞曲,南瓜人纵情的摇曳身姿,热汗淋漓,喝着酒,遍地的啤酒瓶,还有一个南瓜人,在旁边负责烧烤。
甚至有些南瓜人,跳得情浓,就各自宽衣解带,就地开始办起了香艳活儿。
我们看到这一幕,呆了呆。
这是南瓜假面舞会,那么放纵,还开在坟山上,难不成是一些背地里的富二代有钱人团体,在暗地里找刺激,找坟山办舞会开心?这样的荒唐事情我听说过不少。
不过,小青儿忽然指着这些舞会中纵情歌舞的南瓜人,很惊恐的说:这些东西,都是鬼崇。
“的确,是鬼崇舞会。”白小雪面色一沉,拄着拐杖,“我腿脚不便,如果这二三十只凶魂要动手,只怕有些麻烦了。”
我也心里泛寒,这些能玩舞会,能喝酒的植物人,还能交配的植物人,顶着一颗大南瓜,只怕很凶。
这时。
那些舞会忽然停歇了下来。
载歌载舞,疯狂扭动妖娆身躯的南瓜人发现了我们,歌声骤然寂静,二三十人猛然扭头看着我们,眼眸中散发着猩红而暴虐的光芒。
簌簌。
空气中安静得只传来风声,二三十双猩红的南瓜人,不再跳舞,缓缓向着我们围绕过来。
“何方阴崇,你们想要动手?”
白小雪面色一沉,小青儿和小白狐龇牙咧嘴,也满是戒备的看着他们这些南瓜人。
“住手!”
这时,旁边地面上,一块铺着草皮的板子打开。
里面走出了一个哆哆嗦嗦,弯腰驼背,脑袋顶着一个南瓜脑袋的老太婆,撑着奇怪木质手杖,慢慢走了出来。
“敢问是哪位同行?请报上名来。”
那个老婆子传来阴森森的声音,笑起来。
这个老巫婆讲着十分纯正的中国话,明明是一个老太婆,却传来很诡异的女孩清脆娃娃音,脆生生的道:“天下阴行是一家,我们大家都说说来头,我是来自爱尔兰的凯尔特人巫师——乔安娜。”
妈的。
洋人也那么讲究?我吸了一口气,抱了抱拳:“刺青程家,程游。”
“广州陈塘白家,白小雪。”白小雪说。
江湖圈子上要动手,都得先各自报上名号,这是尊重,也是掂量一下对方斤两,免得结了不必要的仇怨,并且有句老话,不杀无名之辈。
“广州白家,白小雪?”
那个老巫婆吃了一惊,阴森森的道:“我听说过你的名号,不过在广州消失了挺久,想不到在这片小地方,能碰到大名鼎鼎的白家驱魔人。”
白小雪摇头,说:你能听说过我,只怕是在广州混过,毕竟那一片,聚集着很多手段狠辣的黑鬼,各种邪术的洋人,日本人,东南亚国家的阿赞,三教九流都聚一堂,可我却没有听说过你这位乔安娜。”
老巫婆笑了笑,很有东方礼仪的抱拳,说:我瞻仰中国文化已久,大小姐离开广州阴行已久,我才来到贵国,没听过我的名号也是当然。
“哦?意思是我离开后,出现了你那么一个人物?”
白小雪说:“你能种出那么一个植物人,绝非等闲之辈,你们这些老外要咱们国人的赚钱,不去大城市,去找给你们捧臭脚、崇洋媚外的富豪?反而到这个小地方的墓地,害人下术?”
“在下种植物人,赋予植物生命,不过是一种手段,不为赚钱,不为害人。”乔安娜指着那些站在舞会里的南瓜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