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叶凡带着鬼瓶走人,他很干脆利落,此行得到了可以当阵眼的法器,还得到了地火,更是突破到了筑基中期,可谓收获巨大。
当然,最大的收获还是杜瑶。想到杜瑶,叶凡心里就悸动了一下,他忙摇摇头回江南了。
等杜明康一众大佬带着各种宝贝来别墅拜访时,叶凡早已离去。
杜明康等人不由哀叹,看来叶凡是真的厌恶他们啊,三魂七魄丹没戏了。
“罢了,我等先辱他,他不追究已经是我们走运了,哎,强求不得啊。”
杜明康摇头,然后看四周:“子卿呢?他跑哪里去了?”
“好像昨天就不见了,子卿大受打击,恐怕修行路断了。”
一群人又是哀叹。
此时,昆仑山西段的喀拉喀什河岸边,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男人背对河面而坐。
他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天地间,如海龟一般呼吸着,身上的衣衫无风自动。
在他身遭,无数肉眼难见的内劲细线缓缓浮动着,犹如针线,穿插在河道和山脉间。
片刻后,他缓缓睁眼,平淡道:“过来吧。”
千米之外,一个年轻人神色敬畏地迈步上前,他身后两名老者动都不敢动一下。
这年轻人赫然就是杜子卿,他连夜赶来昆仑山,求见杜家族王杜曜君。
杜子卿走得很慢,他浑身都在流汗,在这清冷的喀拉喀什河,他却如同被太阳灼烧一般。
眼前的是江北王杜曜君,是天魔杜曜君!
这个可怕的男人十年前就是准先天了,一根手指就能压死自己。
他其实也是杜子卿的爷爷,但完全没有爷孙情。
天魔杜曜君,眼中只有武道没有亲人。
“杜家杜子卿拜见族王。”
杜子卿在距离杜曜君十米远的地方就跪下了。他以头贴地,汗水一滴滴往泥里滴落。
“何事?”杜曜君的语气听不出一丝感情。
“族王,我败了。”
杜子卿咬牙彻齿,在杜曜君面前,他终于不再掩饰内心的煎熬,仿佛一个绝望之人看到了希望似的。
杜曜君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丝毫波动:“说来听听。”
杜子卿连忙将叶凡的事说了,一字不漏。
杜曜君起身,背负双手看着喀拉喀什河:“几脚踢碎烛龙?倒也不凡,你输得不冤。”
杜子卿不敢反驳,但眼含不甘。
杜曜君淡漠一笑:“你武道毁了,所以想让我也毁了那个叶凡的武道?”
“子卿啊,你太让我失望了,我还以为你能继承我的衣钵,没想到你心境竟是如此不堪。”
“我在此修行十年,无聊之余,在喀拉喀什河结了一张网,本来是想展示给你看,以此来激励你,可惜……去吧。”
杜曜君摆手,不再看杜子卿一眼。
杜子卿浑身颤抖,他被族王抛弃了!作为江北年轻一代第一人、杜家的明日之星,他一直在等待族王的传承。
可万万没想到,自己来求助,却直接被族王抛弃了。
杜子卿悔恨不甘,声音嘶哑道:“族王,我想看。”
他升起了几分固执。
杜曜君轻呼一口气:“也罢,看吧。”
杜曜君说完,五指猛地一抓,只见半空中,无数条细微的丝线浮现,覆盖了方圆千米之地。
喀拉喀什河的河面翻起无数水珠,如同下暴雨了一般,而不远处的山峰发出轰隆声响。
在杜子卿惊骇的眼神中,山峰塌陷,被丝线切割成了粉末,而河水中,无数游鱼瞬息间变成了条状块。
千米之内,山脉断裂,大地轰塌,河水断流,游鱼、长虫、飞鸟,无不被笼罩在杜曜君的网内,然后被切得粉碎。
沙尘漫天,声威浩荡,这千米之地变成了人间地狱,变成了杜曜君的个人领域。
杜子卿甚至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了,他的视觉听觉全被剥夺,如同一只羸弱的羊羔,在丝网领域内瑟瑟发抖。
“此乃武道神通,乃我杜曜君的天魔领域,在我的领域之内,万物生死皆由我执掌。”
“我之淮水寒月功,已经改进为淮水天魔功,本想传承给你,你却不争气。”
杜曜君平静而霸道,仿佛上苍面对浮生一般。
他再次一抓,丝网汇聚,山脉中、大地中、河水中,无数丝线紧绷,最终化作一抹红光,被杜曜君捏在手中。
那是一滴血,混合了万物精气的血。天魔领域内,内息形成的丝线,搜刮了天地精华。
杜曜君张口吞下,眼中红芒大盛,功力竟是又增进了。
“这便是淮水天魔功,毁万物生灵,夺天地精华,修行一日千里,无人能及。你本可传我衣钵,却被一个小毛孩毁了心境。”
“我若是你,面对区区一个江南王,连动手的欲望都不会有。我之道,凌驾天下之道,我之人,凌驾天下之人!”
杜曜君的声音震耳欲聋,天魔领域爆开,附近数座山脉竟然如同火山爆发,无数山石轰起,被杜曜君的声音震碎。
杜子卿惨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耳朵磕头认错。
杜曜君一哼,抬脚没入昆仑山。
“回去准备好杜瑶的婚礼,半年后我回归杜家,杜瑶有大用。”
声音也远去了,杜子卿颤颤巍巍抬头一看,哪里还有杜曜君的身影。
喀拉喀什河满目疮痍,如同发生了大地震。
江南,南都燕归湖。
叶凡走在燕归湖畔,呼吸着燕归湖熟悉的空气,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终于回来了,眨眼已经是暑假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