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就开始了在食道的厨房做实验,小五帮我打下手,黄小淑和韩诗诗则搬了椅子进来打牌,偶尔往我和小五这边看看,更多时候是在吵架,都是黄小淑欺负韩诗诗,总是悔牌,赖账。做出来东西了她们才和和睦睦一起品尝,然后给出自己的评价,太惨了,太难吃了,不是人吃的等等。
当然她们的评价很客观,不用人制的调料去做真的太难,味道完全无法掌控。我用天然的带着各种味道的草或者药,或者蔬果去代替,也总是味道怪怪的。不过我没有灰心,因为难吃,味道不好,只是我还没有找到适合的调料。我需要找的是能配上人参和菌类熬在一起,什么都不放但却能比放了任何人制调料都要味道好的配料,而且味道不能烈。
累到早上我才回去睡觉,下午起床,第一时间是给娆娜打电话问擎天的情况,然后吃饭,再睡觉,晚上再继续我自己的研究。这种生活连续过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东西都很失败,我开始有点儿灰心了。而看我这样,黄小淑说了一句话:不行就不要硬撑,明明身边有个美食家,却不请教,活受罪。
黄小淑说的当然不是自己,而是陈九索。
我要请教陈九索么?
我觉得应该他问问我才对,这老头儿性格还是那样,对我不闻不问,等我觉得他不关心我的时候,他却又会发现,或者悄悄为我做许多东西。好吧,按照这逻辑,其实我自己也是倔,从来不怎么主动问他,大概是因为我小时候问过他我妈的情况,被他打了一巴掌,落下的后遗症吧!
趁小五上厕所的时间,我悄悄一个人抽着烟,来到厨房的后门,拿出手机给陈九索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陈九索破口大骂的声音:“王八蛋,几点钟?凌晨三点多,你不睡觉打什么电话?你要死了吗?”
声音震的我耳朵难受,我道:“你那么大声干嘛?”
“少废话,有什么赶紧说。”
“现在是你废话。”
“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我在做参赛的作品,已经一周,一直做出来的都很失败,我脑子不够用了……”
“你不会看笔记吗?”
“你那个笔记你觉得够用?你当我刚入行?”
“你做啥?先说说我说。”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一遍,我以为陈九索会喷我,结果非但没有喷,反而说了一句:“想法不错,不过不容易做。”
“你这才是说废话,容易做我会给你电话?你赶紧给点儿意见。”
“这……”从电话里能听见陈九索起了床点烟,而且那一刹那有女人的声音,问他怎么那么晚了还抽烟?汗死我了,这老东西去哪儿都找女人,靠。他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吼了那个女人一声,跟你毛关系,然后不紧不慢对我道,“你觉得能不能冰镇着吃?”
“啥?”我在脑子里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绝对不行,生人参味道太难入口。”
“只要菌类,你找到适合的菌每天用人参榨汁液去浇,让菌本身带参味,然后切成鱼生模样,配合着芥辣吃!只要刀工好,选的又是白色菌,足够以假乱真,看着是鱼生,但吃着却又分不出什么鱼。如果你给的份量又足够小,刚好吊着评委的胃口,他们会一直思考这个菜式,然后打分的时候脑子里一直转着这个菜式,在那种心理暗示之下就会成了高分的选择,因为只要你高分胜出了他们才能了解清楚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前提是出品的时候不能介绍,不能有牌子。”
“靠谱吗?”
“你原来怎么赢的冠军?不就是类似这样的套路吗?当然如果你要特别点,你可以换其它料,不要芥辣,其实我觉得这东西不好。”
“我要是用椰汁,你觉得行不行?”
“可以试试。”陈九索刚说到这,躺他身边的女人又说话了,很不满,陈九索吼了一声,“不说了,吵死人了,老子弄死她。”
噼啪,电话挂断!
陈九索说弄死那个女人,我担心吗?不担心,因为陈九索说的弄死,那绝对是……做某项运动,而不是拔刀。
早上离开食道的途中,黄小淑问我陈九索是不是给了我什么意见?我道:“你又不懂这些,跟你说也没用。”
“你这天天做的都像堆狗屎,我着急问问不行?”
“好吧,建议我冰镇上。”
“冰镇人参?”
“菌。”
“这东西生的能吃?而且会好吃?一股泥味吧?”
“这种比赛不完全是比好吃不好吃,而是比创意,比新鲜,比能够推广和大众化,你刷新了口味你就赢了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