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
我连忙帮着陆庭修说话:“年年,你回来以后就一直不理爸爸,爸爸很伤心呢。”
年年眼圈一红,眼眶里蓄满了眼泪:“不要他抱,不要……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婆婆!”
我一看他情绪不对劲,立刻改口:“好好好,不要爸爸抱,我们回家,回家!”
上了车,为了不惹年年反感,陆庭修特地坐到了副驾驶,时不时回头看我们一眼,眼里满是不解。
回到家里,年年一头扎进房间里,除了我不许任何人靠近。
哄着年年吃了点东西,好不容把他哄睡,我回到房间,一眼就看到陆庭修正在阳台上抽烟,指尖的烟头明明灭灭,看得出来他现在很郁闷。
我走过去:“还好吗?”
陆庭修碾灭烟头,叹了口气,商量道:“年年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你说要不要给他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我皱眉道:“再等等吧,他现在只是还没缓过来。”
陆庭修揉了揉眉心:“他要是一直这么排斥我该怎么办?”
“不会的。”我安慰道:“他只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出恐惧,先观察他两天再说。”
过后的两天时间,年年一直表现得对陆庭修很戒备,比如大家都坐在餐桌上好好的吃着饭,陆庭修像往常一样给他夹了一块他最喜欢的糖醋排骨,这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欢欢喜喜的说声谢谢爸爸就吃掉了,可如今他盯着那块排骨看了一会儿,夹起来当着陆庭修的面扔在桌上,无视我和陆庭修精彩的脸色埋头继续吃饭。
年年平时喜欢把乐高堆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这种事陆庭修是个中高手,以前经常陪着他一起玩,这天晚饭后年年像往常一样让佣人搬出乐高准备玩,陆庭修试探性的凑过去要和他一起玩,他一靠近,年年立刻站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陆庭修和他对峙了一会儿,他干脆一脚踹翻刚刚堆起来的乐高,转身跑了。
我和陆庭修都看得出来,他不仅对陆庭修戒备,这种戒备里还带着敌意和挑衅。
这让我和陆庭修都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回到房间,陆庭修闷着头不说话,我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他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我走过去:“怎么,还在为年年的事情忧心?”
陆庭修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们还是给他找个心理医生吧,这样排斥同性,会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也好,明天就让医生过来给他看看。”
和陆庭修商定这件事,我们关灯睡觉。
只是睡到半夜,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年年撕心裂肺的大哭,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旁边的陆庭修,但手伸过去摸了个空,我心里一顿,意识到让年年大哭的原因有可能是陆庭修,我连鞋都没穿就冲了过去。
撞开儿童房的门,果然看见陆庭修正跪坐在地上,双手按住年年的肩膀正跟试图跟他解释什么,年年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挣扎得狠了,手里拿着的儿童玩具车重重砸在陆庭修脸上,陆庭修吃痛,立刻松开了手,年年则趁机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冲过去一把抱住年年,冲陆庭修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吓他?”
陆庭修松开捂着脸的手,我这才发现他额头上被年年砸出伤口,血珠子汩汩冒了出来,很快就在他脸上汇成一道血线,他疼得龇牙咧嘴的,解释道:“我睡不着过来看看他……谁知道他一看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