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修疯了一样掰开她的手:“小月,让我看看你的脸……你松手让我看看。”
穆子月颤颤巍巍的松开手,在看到她脸上那道长达数十公分,深可见骨的伤口时,我心里一阵惊悚。
陆庭修立刻把她打横抱起快步往外走去,整个过程连看都没看我们娘俩一眼。
许久,年年的咳嗽声把我从震惊里拉回神,我立刻扭头看向他,他捂着胸口,脸色因为剧烈的咳嗽变得越发苍白。
我立刻走过去,掀起他胸前的衣服,在看到他胸口已经积起淤青时,我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
年年咳得难以自制,却仍然不忘安慰我:“妈妈,你别这样,我没事。”
我把他扶起来,往客厅走去,吩咐完老陈叫医生过来,我帮年年把上衣脱了,让他躺在沙发上。
年年顺从的做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给年年做了简单的检查,确定只是软组织有轻微的撞伤,没有伤及内脏后,我才松了口气。
医生留了一瓶揉化淤血的药酒下来就走了,我打开药酒,倒了一点放在掌心里,开始给年年揉胸口。
他疼得浑身都在颤抖,却一声不吭。
好不容易给他揉完了,他脸色又白了几分,看着他这副样子,我也不忍心责怪他:“上楼,好好休息一下。”
说着我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就要走,年年却扯住我的袖子:“妈妈。”
我扭头看着他。
他眼里盛满了不确定:“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顿了顿,说:“是。”
“……”他顿时委屈得眼泪都浮上来了。
我见状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下:“年年,我知道你对穆子月有积怨,也想为我出气,你要是踢她两脚踹她几下,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可你划伤了她的脸,要是整容手术无法修复她的脸,这对她造成的影响是一辈子的,对于女孩子来说,特别是漂亮的女孩子,你知道这会有多痛苦吗?”
年年沉默了一会儿,说:“至少这样她就无法继续勾引爸爸了不是吗?她活该!”
“你……”我气得想揍他一顿,但是看他此刻狼狈的样子,我又下不去手:“你说他勾引爸爸,可你要知道,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爸爸要是没这个心思,或者没有旁人在旁边助力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压根就没法完成整个过程,这不全是她的错。”
“这就是她的错!”年年猛地站起来,固执的说:“她抱有这种心思就是她的错,爸爸对她不好吗?你对她不好吗?可她恩将仇报,想要拆散你们不说,现在还找上门来,你和爸爸这段时间会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她,她就是个贱人!”
我瞳孔微微一缩,立刻抓住年年的肩膀:“贱人?这话是谁教你说的?你为什么会这样骂人?”
年年挣脱我的手:“无师自通,我就是看不惯你整天隐忍委屈的样子,世上好男人这么多,没了爸爸你又不会死,为什么要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委屈自己!”
我气得浑身发抖:“年年,你闭嘴!”
年年死死的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转身就往楼上跑去,进了自己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了。
我坐在沙发上,足足十多分钟才把汹涌的情绪压制下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