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均辞的脸顿时白了又绿,绿了又黑,他不得不承认,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被人欺的慕子歌,五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这样的她只会让他更加心疼,一想到她这些年受过的苦,他只想好好的疼爱她,保护她,珍惜她。
可,她却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五年前,我错过了你;五年后,我再也不会放手。”他很霸道的宣示自己的意思,就算你不接受我,但我也不会放弃你。
慕子歌忽然觉得这人有点胡搅蛮缠的嫌疑,难道说这五年来他真的变了?甩了甩脑袋,他变不变干她屁事!
随即冷冷的回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告你扰民了!”
“果然是伶牙俐齿了许多。”霍均辞勾唇浅笑,墨黑的瞳仁牢牢锁住她的眸。
慕子歌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变得像个地痞无赖似的那么令人讨厌!侧身想逃离他的阴影,远离他身上那熟悉又清冽的薄荷香,沉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退,他进;她躲,他攻。
最后,她被他逼得毫无退路,仰靠在他的黑色卡宴上,恼怒的瞪着双臂将她囚禁着不能动弹的某男人,“霍均辞,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流氓吗?”
“是吗?我还可以再流氓一点。”霍均辞痞痞地勾唇,倾身过去,俩人眼睛对眼睛,鼻尖抵着鼻尖,唇瓣几乎快挨着,都能感觉到彼此呼出的热气,喷吐在对方的脸上、唇上。
“神经……”慕子歌气恼得骂道,却不料俩人挨得太近,唇瓣甫一张开就沾到了某男冰凉的唇。
“子歌,是你先吻我的。”霍均辞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说的这句话,暧昧之极,再次覆了上去,激烈的摩斯着她娇嫩的唇瓣。
“唔唔……”慕子歌无声的抗议着,这个混蛋!他怎么可以这样!
霍均辞尽情的汲取着她唇上的甜美,舌尖熟练的撬开她的贝齿,灵活的钻了进去,四处点火,掌控着绝对的主导权。
似缓似急,似轻似重,似情还情,每一下的逗弄都连带着一片火热,俩人的呼吸有些紊乱了。纵然慕子歌很是被动,有些呼吸不畅,隔挡在俩人之间的拳头也无力的垂落下去。
心里的委屈一层叠一层的奔涌而来,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他总是能随时随地的攻陷自己的防备,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喜欢的时候就好生哄着,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脚踹开,他把自己当什么呢?洋娃娃吗?
这一幕恰好被刚从C市赶过来的简希尧看见,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公事,心里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子歌,只巴不得将公司也迁到这儿来,好和她长相厮守。
却不料看到了这么一副场景,捏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薄唇紧抿,眼神紧紧盯着那边激吻的俩人,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子歌并没有反抗。
心里的痛楚彼消此长的刺激着他,霍均辞!霍均辞!你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这里终究还是被你找到了。
掉转车头朝机场开去,他,始终只是个局外人吗?
慕子歌有一种不被尊重的委屈,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她不要这样,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
唇上淡淡的咸味让霍均辞微愣,慢慢松开了她的唇,在看到她布满泪痕的小脸时,心里的疼又深了一分,“子歌,别哭。”指腹温柔的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却发现那儿像是决了堤似的河水一般,流也流不完。
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吻上她源源不断的泪源,轻柔的触碰着,就像是在吻着自己的绝世珍宝一样,那么的爱怜,那么的小心翼翼。
慕子歌的眼泪反而掉得更汹涌了,没有一刻的停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呢?就是很想哭,很想哭……
“子歌,对不起……”霍均辞火热的唇在她眼睛、鼻尖处留恋忘返。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跟人道歉,一向高高在上的他从不曾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然而今天他却说了两次,只因五年前自己的一意孤行和不听劝告对子歌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也害得自己迷失了身心。
尤其是五年后的重逢,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爱她,他想要她,他一刻都忍受不了别的男人看她的眼神,只想她属于自己。
唇再次覆了上去,不似刚才的温柔舔舐,有些急促,还有些猛烈……
慕子歌被动的享受着这个热辣的吻,然而下一秒意识突然恢复了,双手使劲的推攘着压着她的男人,一巴掌甩了过去。
很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俩人之间,霍均辞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面如桃腮的子歌,她居然打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是以前或者换做是其他人,只怕这人立马就被拖下去杖毙了,然而,她是慕子歌,她是唯一一个有着特殊权利的人。
“看什么看,只许你耍流氓,就不许我发泄不满吗?”慕子歌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可还是鼓足了勇气说出这句话,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软弱好欺的慕子歌呢。语气虽然凶狠,但柔弱的外表实在是起不到任何震慑性的作用。
霍均辞被她的话给噎住了,直愣愣的盯着她看,也就在他发愣的间隙,慕子歌一把推开他朝女儿玩耍的方向跑过去。
看着她慌不择路的离去,霍均辞摸了摸被打的左脸,其实也不怎么疼,那女人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她刚才瞪着自己的模样真有够可爱的,让他越来越想尽快娶回家,珍之藏之。
圣地雅歌小区附近的公园里,糖糖咬着棉花糖坐在秋千上“咯咯咯”的笑得欢快,身后的南宫尘尽心尽责的掌握着绝佳的力道,生怕惹着小公主不开心了,她不开心就会跟她妈妈告状,她妈妈要是在老板面前“美言”几句,那他的非洲行肯定百分之百圆满了。
哎……这是个神马世道啊!
“糖糖,你爹地呢?他没有跟你们住在一块吗?”南宫尘试探性的问道,要是能从小公主的嘴里探听出秘密,也是立了一件大功啊!
“我没有爹地。”糖糖有些沮丧的说道,小嘴瘪瘪的,她毕竟只是个四岁左右的单纯小姑娘,人家问什么很容易就答出来了。
南宫尘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有爹地?难道说……
“你不是姓简吗?”难道糖糖不是简希尧的女儿?
“我姓慕。咦,你也认识简叔叔吗?”糖糖奇怪的问道。
“恩,我五年前就认识你妈咪还有你的简叔叔。”
“真哒?那你知道我爹地是谁吗?”糖糖黑亮的眼珠里满是期盼,她是个懂事的小姑娘,知道妈咪不愿意提及爹地,所以从来不问,怕惹妈咪伤心。可这个叔叔居然说五年前就认识妈咪和简叔叔,那他肯定也认识爹地。
这个问题还真把南宫尘给问住了,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从糖糖这儿问出她爹地是谁,然后向老板邀功的,结果被反问了……
不过他基本上可以断定她不是简希尧的女儿,而且长得一点都不像,她那双眼睛看起来倒是挺耳熟的,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在哪呢?
脑子里闪现过很多双眼睛,可就是没有一双是对的。
糖糖见他摇了摇头,刚才还亮晶晶的眼珠子一下就灰暗了,脑袋也无精打采的耸拉着,嘟着小嘴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意他刚才的回答,就像是被耍了一样。
“不过我总感觉是见过你爹地的,只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而已,要不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就打电话给你?”南宫尘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糖糖不大相信似的瞅了他一眼,可内心里对爹地的渴望还是很强烈的,小脑袋瓜子转了转,思索了两分钟,煞有其事的说道:“好吧,不过平时不允许随便骚扰我,更不许将我的号码泄露给别人,否则我就去法院起诉你!”
南宫尘满头黑线,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个小精怪!才四岁半就知道去法院起诉别人呢?长大后还了得?
“糖糖,糖糖……”慕子歌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姑娘一听到她妈咪的声音忙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那动作,吓得南宫尘赶紧扑过去护住她,生怕她摔着了。(事实证明他的这些做法还是起到了成效。)
“妈咪。”糖糖连蹦带跳的扑进她妈咪的怀里,小脸蛋蹭啊蹭,偷偷用眼神警告南宫尘不许多嘴,得到回应后便不搭理他了。
慕子歌没有发现女儿和南宫尘之间的眼神交流,客气而疏离的对他说了声“谢谢。”便牵着女儿的手走了。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她肯定不会这么冷淡,只因他是霍均辞的人,便没了好脸色。
“妈咪,那个坏叔叔是谁啊?”
“一个很坏很坏的人。”
“哦,那我们以后都不要理他了。”
“嗯,再也不理了。”
霍均辞,请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好吗?请给我一个幸福的机会,让我永远的忘记你。五年前的那种伤痛,我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晚上6点,慕子歌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糖糖就像个小火车似的一会窜到东一会窜到西,不是跑进厨房瞅瞅她妈咪在干吗,就是跑到客厅窝在姥姥怀里看电视,闲不住的孩子。
眼看着最后一盘清炒油麦菜都下锅了,希尧哥居然还没到?他说晚上会过来吃饭的啊,难道是工作太忙忘记了?
简希尧当然没忘,他开车到机场,正准备登机的时候又觉得不甘心,怎么可以就这么走掉?可让他就这么回去,心里却跟堵住了似的,难受到极点!
所以他始终还是没走,车子沿着原路返回到“圣地雅歌”小区52栋门口,停在某暗处,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黑眸盯着那亮起的窗户,慢慢的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在这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突兀而意外。
来电显示:子歌。
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希尧哥,你还在忙吗?”慕子歌轻柔温婉的声音在简希尧的耳边幽幽响起,仅这一句便让他失了防备,之前的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他的心,果然是存在巨大落差的。
“忙完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在忙……”话似乎还没说完那端便换成了糖糖小姑娘的声音,“简叔叔,其实是妈咪想你了,她做了一桌好吃的呢!”
那端立即传来一声娇叱,“糖糖!”
“本来就是的嘛!妈咪羞羞脸不敢承认,姥姥你说对不对?”
“对,糖糖是最聪明的。”沈意搂着小外孙女笑眯眯的说道。
简希尧很安静的听着电话那端祖孙三人的对话,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温暖的笑,黑眸里的温度渐渐上升,有了些许暖意,他终是狠不下心来,终是爱着她。
所以轻易就原谅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简希尧温润的开口,声音里有着浅浅的笑意。
慕子歌知道他肯定听到她们的对话了,脸颊瞬间红透,“嗯。”
挂了电话后,慕子歌故意板着脸瞪了一眼女儿,糖糖“咯咯咯”笑着躲到她外婆身后,“妈咪脸红啦,妈咪脸红啦。”
母女俩像个孩子似的在屋里闹了起来,蓦地听到敲门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谁啊?她们在这没有熟人的。
“妈咪,肯定是简叔叔来啦。”糖糖小脸上满是兴奋之情。
“没这么快吧?”慕子歌有些不敢置信,走到猫眼处一看,还真的是希尧哥。
“老远就听见屋里一片欢声笑语。”简希尧笑道。
“简叔叔。”糖糖飞快的扑到他怀里,撒娇的蹭啊蹭。
简希尧忙将她抱起来,在她滑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糖糖越来越漂亮了。”
“希尧哥,你可不能惯着她,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慕子歌在一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