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了她的武功不说,还在她身上下了蛊……
那秦雨缨若真是个心善之人,哪里做得出如此狠毒之事?
中蛊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蛊毒发作时,何其痛不欲生?
与其待蛊毒发作,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趁早来个解脱,至少三王府会替她赡养亲人,她就是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
杜青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他怎么觉得,这人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
换做是他,早就将她一刀杀了,何必留在府中管吃管喝?
一旁的福来听得半懂不懂:“什么叫棋子,什么叫牢笼,什么叫容身之处?”
“等你长大些,就明白了。”竹箐看向福来时,语气倒很是耐心。
言语间,日头已西沉。
见黄昏将至,竹箐没了继续同杜青争吵的心思,冷哼一声,转身回了房。
杜青吩咐几个暗卫在她房外守着,而后才放心离去。
却不知竹箐合上门后,悄悄从袖中取出一物,那是一颗看似不起眼的糖豆。
寻常糖豆皆晶莹剔透,唯有这一颗略显浑浊,呈诡异的紫色。
竹箐守在窗边,细数着时辰,没过多久,就有挑水的小厮从外头经过。
那水,是挑往东厢小厨房的。
东厢的小厨房只有秦雨缨一人在用,既无厨娘又无火夫,每日不需做多少饭菜,所以只需送两桶水过去便够。
一路上,扁担嘎吱响着,水桶晃晃荡荡。
暗卫见状,上前替小厮扶了扶扁担,全然不知一物已悄悄从他身侧飞过,落入水桶中,溅起一朵细微的水花……
竹箐合上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脸上浮现一丝笑意。
呵,她倒要看看是那蛊毒先发作,还是那秦雨缨先毒发身亡……
转过身,却瞧见了身后的一个人,目光不由一怔:“福来,你……你进来做什么?”
“我想吃糖豆,就过来了。”福来听出她语气不对,搓着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答。
“你看到什么了?”竹箐逼近了一步。
那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脸色,将福来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后退,摇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没看到就好,”竹箐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把糖,“这都是给你的,吃吧。”
瞧着那些糖豆,福来眼神愈发怯怯的。
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看到了。
方才,竹箐姐姐分明朝那水桶里扔了东西,为何不肯承认?
“你不是想吃糖吗,为何不吃?”竹箐又上前一步,眸光微变。
“我……我……”福来结结巴巴,找不出借口拒绝,却又不敢伸手去接。
竹箐姐姐与王妃娘娘的恩怨,他前两日听府里的小厮提起过,那小厮说竹箐姐姐是来刺杀王妃娘娘的,只是未能得手,反被王妃娘娘废去了武功……
联想起那水桶似乎是送去小厨房的,福来脑袋瓜子一转,心中不由多了几分惶恐。
小厨房一直是王妃娘娘在用,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