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破败多年,早已无人居住的小木屋内。
皇上君子珏,披着柔软温暖的黑色狐裘,站在上官清越的面前。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豆微弱光芒的烛火。
屋外,已有人严密把手,随时观测周围动静。
阿哑和蓝曼舞胭红三个人,则站在屋外,守着寒风。
他们谁都不知道,屋里那个俊美的男人,在对上官清越说什么。
同时,大家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蓝曼舞倒是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自从那个男人豁然从天而降,蓝曼舞的小脑袋就从来没有抬起来过。
阿哑狐疑地扫了蓝曼舞一眼。
“你认识那个人。”
蓝曼舞赶紧摇头如拨浪鼓,“笑话,你当我是谁,什么大人物都任何呢!”
阿哑的目光渐渐收紧,“从那个男人的气度,还有一举一动流露出的高贵,不难猜测出……”
阿哑的声音慢慢一顿,唇角隐约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他就是大君国的皇帝!”
蓝曼舞张大嘴,没想到阿哑竟然猜的这么准,“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算命的。”
阿哑眉心轻拧,目光射向蓝曼舞,“你那么紧张,怎么?之前入宫,就是给他选秀?”
蓝曼舞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先是点头,随后又赶紧摇头,“你掐指算算吧。”
若算起辈份来,她蓝曼舞还是皇上那个小辈的长两辈呢!
她还不是先皇妃子的时候,按照辈份,皇上见了她也要唤一声“小姑姑”。
蓝曼舞心下不禁咂舌,谁让他们的皇帝,辈份太小,在大君国的皇族里,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皇上的辈份高。
不过人家现在是皇帝了,谁都不能在人家面前搬出长辈的作态来。
蓝曼舞更是逃出来的,生怕被抓回去,只能乖顺如猫,像个犯错的小孩。
阿哑见蓝曼舞不肯实话实说,也不再多问。他整个心都在担心上官清越,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也不知道那大君国的皇帝,在与上官清越说什么。
会不会有危险。
蓝曼舞扫了阿哑一眼,见他目光担忧,不禁心下又是一阵吃味。
胭红轻轻一笑,俯身在蓝曼舞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在那个大美人面前,还想争男人,有点自不量力了。”
蓝曼舞狠狠瞪了胭红一眼,“我大姐长得漂亮,身份又高贵贵重,我骄傲还来不及。”
她不过是羡慕妒忌,但没有恨。
“啧啧,还嘴硬不承认。”
“更何况,我争什么男人了!就他!哼!”蓝曼舞瞥了阿哑一眼,“这是我的奴隶,可是有卖身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还用争!”
说着,蓝曼舞用力拽了一下身上的铁链,害得阿哑手腕疼痛,射来不悦的一眼。
蓝曼舞委屈地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
“皇上不是要抓我回去?”
房中沉默良久,上官清越终于忍不住率先开口。
她目光狐疑地打量君子珏,若他想要抓她回去,就不会带她来到这个破屋中,单独谈话。
“公主果然聪明。”君子珏一笑,目光清朗。
“皇上到底有什么事要对我说?”
“首先,朕更关心,公主为何要逃?”
竟然都不唤她皇婶了!
“想活命!”
上官清越回答的简单干净。
君子珏上下看了上官清越一眼,即便穿着破旧的粗布衣,依旧无法遮掩她绝世容颜,还有那吸引人不禁多看几眼的气息。
“在冥王府,公主不能活命吗?”
“皇上清楚冥王府的事,为何还多此一问。”他不是早就知道,君冥烨恨不得她死,时常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她。
君子珏一愣,转而笑了起来,声音爽朗。
“公主快人快语,倒是爽快!”
“在生死关头,我不想绕弯子,皇上有话尽管直言。否则这大雪深山,万一来了一匹猛狼野兽,大家只怕都不好活。”
君子珏眯着一双星眸,打量上官清越稍许,“你也觉得,朕的性命,也很堪忧?”
“我可没这么说,但皇上心里有数不是吗?”
君子珏当然知道自己的性命,不知被多少人垂涎。在大君国,他忽然按照先皇遗诏,脱颖而出一步登天做了皇帝,很多人都不能心服口服,尤其君冥烨更为不服。
但若他不幸死在外面,那么君冥烨顺理成章就会成为大君国的皇帝了。
“公主是在提醒朕,冥王有意弑君了?”
“皇上心里早有防范,为何说成是我的提醒呢。”
上官清越真搞不懂,君子珏到底要做什么?隐藏身份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准确地找到她,可见智谋不低于君冥烨。
却一直深藏不露,让人觉得君子珏完全不如他的皇叔君冥烨,事事依附君冥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