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斯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医学院,能不能进去先不说,他没有出国求学的物质条件……。
片刻,左立处理好了,给兔子的肚皮擦拭了几遍,确定没有毛发之后又消了毒,这才让位由简单操刀。
简单重新戴好手套上前,深吸了一口气,转而拿着那把小巧锋利的手术刀,放在了那兔子的胸腔上……
动物越是小,操刀的难度就越是大。
而这次简单手抖的却加厉害,根本不能再继续解剖——
简单扔了手中的手术刀,狠狠一个深呼吸,转身离开了解剖室。
果然还是做不到吗!
……
樱大不但以樱花闻名,学校还有一处双子湖,湖边景色秀丽,是不少情侣的约会常地。
简单坐在树下,轻阖着双眸养神,脑海中止不住的去回想着十五岁那年,她用身上的手术刀插进了那男人脑袋中……
俩条人命,一条死在子弹下,一条,死在她引以为傲的手术刀下。
她现在都能清晰的记得手术刀的锋利,插进脑袋里的触感和遭受头骨的阻碍……
随后,左立拿了一个超市的塑料袋过来,简单这才回过神来,将视线看向他手中塑料袋中的易拉罐,嘴角轻扯,道了一声谢谢,随即从他手中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俩瓶啤酒来,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左立。
左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简单拉开易拉罐拉环喝下一大口啤酒,眉头轻蹙,出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简单楞了一下,随即不在乎地出声说道:“有五年了吧!可笑吧!不能拿手术刀的人,居然还不要脸的去当了你们几天的讲师。”
说完好像想起了一年的时光,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左立心里有些复杂,那温柔的声线再次出声问道:“是心理还是神经疾病?”
简单笑着:“管它心理还是神经,反正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又不用靠手术刀吃饭,自然也就不重要了。”
“撒谎!”左立脱口撕破了简单的伪装,神色有些复杂:“如果真的不重要,那今天为什么还要跑这一趟?”
简单:“……”
她也不知道,她只是想试试,自己还能不能再拿手术刀。
试过之后能拿呢?
她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简单的沉默让左立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语气好像有些过分的强硬了。
他眸子轻动,靠着树干,坐在了简单的身旁,出声问道:“事后那些粉丝,没有再找你的麻烦了吧?”
他有刻意关注过牧之,后面没有了粉丝对简单的抨击,反而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刚出道的女明星上,他这才稍稍放松了些。
简单收敛心绪,将易拉罐碰了一下左立手中的啤酒,出声说道:“没事了,那天谢谢你出来解围了。”
左立唇角轻扯,泛起一抹苦笑,看着简单将手中的啤酒轻抬,又送了一大口——
果然像萧航说的一样,真的被当中是朋友的仗义解围了。
不过没关系,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有些人注定只能偷偷的喜欢,这份喜欢,也注定会永远掩埋心中,不会被时间淡忘,但也永远不会开花结果,只是当多年以后,也许不经意之间,会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单纯的喜欢过一个人。
随后,简单口袋里的电话响起,简单看了一眼屏幕来电显示,嘴角不由得轻扯一笑,滑向了接听键——
“嗯,好,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不用来接,好了我知道了,先挂了,嗯,拜拜。”
话音一落,简单挂断了电话,左立见简单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忍不住连忙出声问道:
“是他打来的吗?”
简单站起身来,笑着应了一声,出声说道:“对了,这个星期天我订婚,如果赏脸的话,可以来喝杯酒。”
左立身子一僵,楞了俩秒,随后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弧度,神色有些犹豫复杂:“先说恭喜,至于订婚礼,就不去了吧!我还要打工。”
其实,他多多少少有猜到那个男人的背景,非富即贵,简单跟着他是幸福的就好。至于那种高档上流宴会,他不适合,也不适应。
简单也没强求,跟左立打了声招呼,转身朝着校门的方向而去——
左立看着那身影的离开,依旧是一身运动套装,只是,她再也不可能坐在他的自行车后座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