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这是一个大猪。”林莘笨拙拿起一个模具，然后递到他面前。
猛地，手一松，面团掉了下来，掉在了地上，脏了。
她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搞好的模型，一脸要哭不哭的模样，眼圈一下就红了，闪着泪花，一开口，声音都哽咽了，“大猪…”
妈妈说掉在地上就不能要了。
贺稚渊一看她要哭，整个人也慌起来，手忙脚乱在哄，“重新做一个就好了，西西不哭，不哭。”
他说着看向地上变成一团的面团，已经看不出模样，的确是不能要。
“西西做了好久。”林莘吸了吸鼻子，一颗小泪珠忍不住冲出眼眶，流了出来，“没有大猪，它死掉了，死掉了。”
还没来得及烤，就这么死掉。
“哥哥再给你做一个，别哭。”贺稚渊伸手去拿纸巾，快速帮她把眼泪擦干，拿出面团又开始做，他速度很快，还带着着急，边做边说道，“哥哥给你做一个，做一个更漂亮的，肯定很漂亮的，很好看很好看，还特别好吃。”
他刚说完，小胖团抬手打了他一下。
“啪！”
沾着面粉的小手打在他手臂上，毛衣上瞬间占满了面粉，她撅着嘴，声线拔高，“西西的才是最漂亮的，没有人比西西的漂亮，就算大哥哥的也不行！”
“西西是最胖的孩子！”
“胖？”贺稚渊笑得很开，这个小胖团说得太着急，字都咬不准了。
“你才胖！”
小仙女怎么能容忍别人说她胖呢？
“啪！”
皱着没有又打了他一下，还咬住了她的下唇瓣，凶狠狠道，“没有人能说西西胖，就算大哥哥也不行！都不行！”
小小的一个，劲也没多大，贺稚渊觉得自己完全能守住，反而笑得更欢。
这个行为在林莘看来就是挑衅了，她眼睛一瞪，肉肉的身躯在椅子上麻溜站了起来，扑过去就要咬他，显示得十分凶狠。
她认为牙齿就是她最有利的工具。
林莘不懂得危险，可贺稚渊比她大多了，自然更懂一点，一下就被吓到，连忙拉住她，“西西，危险，坐下来。”
“哼！”林莘正愁没东西握住，握住他的手走过去，亮出她的一排小牙。
贺稚渊没顾及那么多，让她坐下来。
结果，林莘直接蹲下来，昂头，一咬，咬住他的下巴，哪里懂什么力道控制，直接就破皮了，贺稚渊疼得皱眉，还要抱住她。
松开之后，小胖团以为教训到了哥哥，傲气昂着头，“教训坏蛋哥哥，让你知道西西的厉害！”
“你怎么那么会咬人，怎么那么凶？”贺稚渊捂着下巴，一脸无可奈何，捏着她的小胖脸，“这么凶，以后谁要你啊？”
舒韵阿姨看起来那么温柔，而林莘怎么像个小母老虎？
“爸爸说，要和小朋友好好玩，有小朋友欺负西西，就要让他们尝尝西西的厉害，西西超厉害的！”她鼓着腮子，气呼呼说。
“你怎么厉害了？”贺稚渊低头看着这个小不点。
还不是他让着？
等他再长大一点，估计就能把这个小不点拎起来了，到时候，还能被咬被打？
“西西就是厉害。”林莘语气鉴定，看向桌子上还没做好的大猪模型，她伸出双手拍了拍桌子，“快，大哥哥快点，做出一个大猪，还要一个小白兔。”
拍桌子力道倒是不小，面粉都不断往上扑。
贺稚渊：“…”
侧头看着小胖团，她倒是玩嗨了，瞬间就忘了刚刚事情，思维跳跃极快。
“快点！”小胖团见他没动，小胖手又在不断拍桌子，“大哥哥快点做出一个大猪和一个小白兔，西西要去吃鸡翅了，还有牛排，鸡腿汉堡…”
她不断在念叨着吃食，明显已经就这件事情失去了兴趣，贺稚渊已经摸清她的性子，真是三分钟的热度，脸说变就变。
贺稚渊只好认命坐起来。
林莘拿着一块小面团在手里玩，再多沾点水，黏糊糊的，她放在手里反复捏，玩了一会也失去了乐趣，一点点拔出来扔掉，拿过毛巾擦，没擦感觉毛巾就脏了。
“讨厌！”她不耐烦了，低头嘀咕了一句，然后将毛巾丢掉一边，小手还是有些黏，她往身上随便擦了两下，外套一下就染上了很多白白的面团。
她可没关注，站起来靠在椅背上，然后又坐过去，站在贺稚渊背后。
贺稚渊没空回头看她，叮嘱了一句，“西西，你站稳了，不要往边上走，这样会摔的。”
“好。”小胖团意外乖巧。
她靠着椅背慢慢滑往下滑，在他后背坐了下来，然后迈开她的小短腿，从后背抱住了他，将脸蹭在他的后背上，酥酥糯糯的声音传来，“哥哥…”
贺稚渊手上的动作停住，很久很久以后，这个场景依旧清晰留在他的脑海里。
想要守护她的欲望，大抵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了。
*
四点半，A市海荷培训机构。
小家伙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旁边还有很多的小朋友，嘻嘻哈哈在喧嚷着。
“嘟嘟，嘟嘟。”苏妮妮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等等妮妮。”
小家伙停住脚步，苏妮妮跑到太快，一时没止住，怕撞到他，换了一个方向，跑往前了一会，停下来的时候又绕回来，呼着气道，“我停不下来了，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