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声中,白瑞德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他冲着院子里大声喊道:“妈,我们到了。”
薛家良稍稍往边上靠了靠,让公然先走。公然挎着篮子她的柳编小篮子,就带头走进这个洒满暮色的小院。
薛家良忽然感觉她挎的这只柳条编的篮子很面熟,似乎姐姐家就有一只这样的篮子,莫不是被公然看上带了回来?
薛家良和白瑞德搬出了那盆红杜鹃,公然回头看了他们一下,就小跑了两步,快步进屋,将亮着灯光的房门给他们打开。
这盆红杜鹃就被摆在了客厅的正中央。
薛家良四下环视了一下,这是个老式住宅,很朴素,也很简单,靠墙位置是一组老式布艺沙发,沙发上铺着雪白的镂空的沙发巾,一个老式的大理石台面的茶几。沙发和茶几就占去了客厅一半的面积。
他问道:“放在这里行吗?”
白瑞德看了看,说:“暂时放这,一会让我妈妈找地方。”白瑞德说着就打量着这盆花:“这盆花在花市上不显大,怎么放家里显得这么大?”
薛家良说:“这种红杜鹃,只有大盆才能显出红彤彤的效果。”
他们说话之际,公然早就走进了里间的厨房。
白妈妈正在厨房给他们做饭,白瑞德在半路上将给妈妈打了电话。
白妈妈见公然进来了,说道:“到了?”
公然说:“到了,阿姨,我带了几样菜,想请您尝尝。”
白妈妈说:“怀德刚才打电话说了,说是你做的,我说你还费事带什么菜呀,我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剩这道汤了。”
这时,白瑞德领着薛家良进来了。
白瑞德说道:“妈妈,这就是薛家良。”
薛家良看着眼前这个五十多岁,面带温和笑意的女人,他鞠了一躬,礼貌地说道:“阿姨好,俺就是薛家良。”
白妈妈笑着说:“知道、知道,早就知道!你这个名字在我耳朵里都快起茧子了。”
薛家良借着灯光看出,尽管白妈妈衣着家常朴素,从脸上的肤色中,还是能看出不同于平常家庭妇女。尽管保外就医独居一隅,仍能看出那种养尊处优和内在的先天优越感。只是眼前她的脸色略微有些浮肿、苍白。
白瑞德指着公然放在柜上的篮子说:“妈,你先看看小然的宝蓝里有什么?”
他说着,就非常隆重地揭开篮子上的棉麻布,里面露出四只非常漂亮的碗。
白妈妈惊喜地说道:“这是小然做的?”
公然笑着说:“是我学着做的。”
白妈妈从篮子里取出一只具有先秦风格的陶碗,夸奖着说道:“我们然子就是有艺术家的天赋,用的碗都跟普通人家用的不一样,就碗,装在这样的篮子里,无论碗里装什么吃的,都得好吃。”
公然笑了,她有些娇羞地说道:“阿姨,别夸了,这都是道具,篮子、碗、粗麻布,包括这里吃的东西,统统都是我的道具,是我给美食杂志供稿的内容。怀德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拍完它们,就一并带过来了,这是我在平水老乡家吃过的东西,感觉好吃,回家就照着做了,这些东西完成使命后,就被我带过来,想让您品尝一下,提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