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亚光在林文琪的局长办公室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看到林文奇气呼呼的走了进来,对白亚光说:“白部长,这件事我已经了解了几个人,我儿子林小兵的确撞死了沈副部长的爸爸,经过交通警察的认定,的确是我儿子的全部责任,我儿子非常负责,把伤者送到了医院,又交了两万块钱的医院费用,交通警察把责任鉴定完毕,我儿子离开医院根本不算是逃逸,可马思骏居然把我儿子打的住进了医院,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我儿子现在是受害者,这件事儿绝不能通融。”
白亚光不动声色地说:“这么说,这问题还挺严重。对马思骏该怎么处理呢?”林文奇压制着愤怒说:“对于这样的领导干部决不能够纵容,一定要严厉惩处。”
林文奇又缓和了一下口气说:“据说马思骏这个年轻镇长,靠着省里有人支持他,眼中无人,为所欲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把大岭镇的一些老领导搞得死的死,亡的亡,对这样的年轻干部不给他点教训,这对他是不负责任。”
白亚光看出林文奇这是公报思仇,还找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白亚光对马思骏做了什么政绩并不感兴趣,但这个年轻人能做出很多人做不出的事,如果按照林文奇的心思,马思骏很有可能关上半年,这个年轻领导的政治生命,就宣告结束了。
林文奇显然不给他面子,不仅如此,林文奇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从沈晓琳的角度,白亚光也不能让马思骏就这样白白葬送政治生命,到拘留呆几个月。看来只有让马思骏去求王发元,林文奇就不得不收回成命。
白亚光说:“那我就不给林局长添麻烦了。不过,我见马思骏一面总可以吧?毕竟我受沈部长委托,人家的父亲被你儿子开车撞死,我替沈部长表达一下愧疚之情总是可以的吧?”
林文奇淡淡一笑说:“白部长,看这事整的,我也没办法呀,我这个公安局长如果舞弊徇私,那还成了什么?不过,这个事情还是可以办到的。我给徐队长打个电话,你去治安大队去找徐队长。”
白亚光说:“林局长,我替沈部长谢谢你。”林文奇笑着说:“请你告诉沈部长,我也是没办法。问问她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满足。人家的父亲被我儿子撞死了,我真是太难过了。”
白亚光立刻向林文奇告辞,出了公安局大楼,白亚光就拨了沈晓琳的电话,沈晓琳一边安排父亲死亡的事,一边委托人,商量对肇事者赔偿问题,还在为马思骏被关进公安局担心着,看到白亚光打来了电话,立刻找个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白亚光说:“事情还真是不好办,林文奇一再强调马思骏打人和林小兵撞死人是两回事。他们接受交警部门的处理,也答应做出相应的赔偿,但他们表示绝不放过马思骏,按照林文奇的意思,怎么也要把马思骏关几个月。”
沈晓琳叫道:“部长,这可怎么办啊,马思骏是不让林小兵逃掉,才把林小兵从车里拉出来的,他这能不能算正当防卫?”白亚光说:“算正当防卫,还是不算正当防卫,要走法律程序,走法律程序那就麻烦了。我看林局长不给我面子,是我这个宣传部长,在他这个公安局局长面前没什么用处。我现在去治安大队见马思骏,不管怎样,绝不能让马思骏被他们关起来,马思骏跟王书记的关系不错,如果王书记能够出面,林文奇就一定会把马思骏放了。”
沈晓琳说:“部长,你再帮帮我,去见马思骏,就说我这里脱不开身,让马思骏立刻找王书记,就不信他们林家想怎样就怎样。”白亚光说:“那你就忙你的,我现在替你去见马思骏。”
白亚光一看到徐队长那势力小人的样子,就十分反感,作为公安局治安队的队长,一辈子也不会跟白亚光这个县委宣传部长发生关系。如果不是林局长打来电话,徐队长绝不会让白亚光见马思骏。
马思骏被关在治安队预审室里,心里在做着各种设想,林文奇这个公安局他从未有过任何来往,现在要想让林文奇放了他,有两个人能说上话,一个是县委书记王发元,一个是县长连丽群。但这两个人他都不能相求,他这个镇长被关进拘留所,这话好说不好听。林文奇在穆林县经营了多年,在县公安局长面前,自己这个小镇长狗屁都不是。
还有一个人可以相求,这人就是郭洁,林文奇的情人,但这话很难说出口。他的手机被没收,就是跟郭洁联系,也办不到,林文奇想不想让人知道郭洁是他的情人,也是难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