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报纸开始报道无名尸那天起,三源有关部门就不停地在接待全国各地来认尸的人,由于之前采集了尸体DNA,已经为四个死者找到了他们的亲属。对于这些来认尸的家属,三源都是免费招待,工作量大,费用高,更主要的是牵着一些人的神经。
邬友福说:“回头找找老康,差不多就行了,别在这样拖下去了,冤有头债有主,是谁的事谁出钱不就得了。”
听得出,出钱赔偿,他们已经认头,于是彭长宜故意说道:“是啊,我也担心,如果问题查实,肯定有人就要负法律责任,如果真是建国矿难死去的人,那么他们谎报瞒报和偷埋尸体就是犯罪了,弄不好会很麻烦的。”
“麻烦?我跟你说,我现在就感到麻烦了!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有人给我打电话,你知道老首长给我打了多少个电话?问我还干不干,如果我不打算干了,就一直追查下去,我赶紧说,我哪儿敢呀?您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听那意思,好像还给省里和翟炳德打了招呼,所以我说这事很麻烦,快点结案,夜长梦多。”
彭长宜心说,快点结案?没得你们,既然达不到自己最初的目的,拖长结案时间,让你们惶惶不可终日,这一点还是能办到的,他故意轻松地说道:“老人家是不是生气了?您没好好劝劝他?”
邬友福为难地说道:“唉,他生气,能直接给我下指示吗?都是让明秀传达的。”
彭长宜笑了,他料定郄老不会这么直白的说这话。
没错,邬友福早就料定了彭长宜在这件事背后起的作用了,尽管没有明确的迹象表明,但是如果不是彭长宜,康斌不会这么旗帜鲜明勇挑重担的。
邬友福见彭长宜只是笑,没有说话,就进一步说:“长宜,这样,你抽时间去跟康斌说说,差不多就行了,改天咱们研究一下,毕竟,我们需要做的工作还跟多,我们不能让这件事拖住了我们发展的后腿。”
彭长宜说:“行,我一会去找找他。”
“另外,我听说这几家招标的公司中,顺翔路桥公司是翟书记有关系?”
彭长宜故意吃惊地说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你听谁说?”
邬友福看着他,对他半信半疑,就说道:“我忘了是听锦安谁说的了,我的意思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还是要尽可能地照顾的。”
“这个……这个咱们怎么照顾,招标都是公开的,咱们只能在同等条件下优先顺翔。”
“这样吧,改天顺翔再来人,我出面招待他们一下,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到咱们这一亩三分地投资来了,那个玉琼经理我没见过,但是听说过,是个很能干的女人,据说,她参股的企业有好几个,都是跨领域跨行业。”
“哦?”令彭长宜吃惊的不是玉琼参股的事,而是邬友福怎么知道玉琼参与了这事。
“对了,成立矿务局的事,我征求了兆国的意见,他考虑到自己弟兄开着好几个矿,自己再当矿务局的局长,唯恐别人说闲话,所以,他的意见是留在土地局,矿务局局长让咱们另行安排人选,不行,就把那个李勇弄上来,都是郄老的关系,咱们不能不照顾啊,一半天就开个常委会,把这事定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