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治烨省长今天一早把罗亮找来。汤治烨说:“罗省长,我刚到省里,这半个月以来又一直忙着在北京开会,政府方面一直都有劳罗副帮村了。”
罗亮说:“省长何必客气,职责所在,在所不辞。我罗亮的职责是什么,就是给省长当好助手。”
罗亮这话让汤治烨很是受用,汤治烨呵呵一笑,说:“罗省长如是说,那我还真不客气了。下月省政府将召开全省农村经济工作会议,你我都知道,一年之计在于春,有了春播才会有秋实,农村经济工作的重点也如同春播,这个工作会议开得是否成功,它对本省今年的农村经济工作的成败至关重要。我刚来,有些情况还不熟悉,我这次就是想听听罗省长的建议。”
罗亮笑,说:“省长虽是刚到本省,但有些情况应该还是有所耳闻,在省长未到本省之前,省政府有意将此次会议放到社港召开,只因为明华省长走得有些匆忙,省政府才没有形成正式的决议。”
汤治烨点头,表示此事是有耳闻。罗亮知道,汤治烨既然对此事清楚,那他找自己来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这个全省农村经济工作会议是不是值得放在社港召开?
汤治烨刚才也说了实话,他刚到本省,许多的情况不熟悉,还有待了解,这毕竟他到本省后召开的第一次经济工作会议,他对此重视也就在情理之中。自己是常务副省长,与省长一同就任,自己之所以当选,与汤治烨初来乍到有着莫大的关系。在省农村经济在不在社港召开这个问题上,从面前的情况来看,于公于私,自己都有必要跟汤治烨据实直陈。
罗亮说:“省长既然这般问起,我也就实话实说,我认为省长将此次会议放到社港召开,肯定要比在省政府大礼堂里开要好,而且以我对社港的了解,社港的经济在本省虽然说不上一枝独秀,但在农业经济方面肯定是独树一帜,有许多可供借鉴和值得我们反思的地方。”
在自己和杨志远的私谊上,罗亮也不隐瞒,而且他也知道这等事情即便是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汤治烨肯定不会一无所知。他说,本省人都知道社港的书记杨志远和我罗亮有着私谊,关系不错,此等事情想来省长也都知道。
汤治烨笑,说:“知道,岂会不知,我一来就有听闻,而且我还知道罗副省长曾为杨志远受处分一事,和洪福书记在常委会上面红耳赤过,一般人只怕不值得罗省长如此。并且在本省的几位副省长,除了罗省长,还有多位副省长与其关系交好。”
罗亮笑,实话实说:“我知道省长说得比较含蓄,其实本省人还有另一种说法,那就是将我罗亮和杨志远这些周至诚书记当年重任之人统称为周至诚系。尽管我们都是党的干部,这个系那个系,感觉像是拉帮结派,但说心里话,我们对自己被本省人统称为周至诚系还是引以为豪,颇为自得。为什么?因为周至诚书记在用人方面从来都是无私无畏,只要是德才兼备者,哪怕是引起非议,该重用的还是得重用,我罗亮也好,朱明华省长也罢,除了自己的努力,没有周至诚书记的提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只怕是不可想象,所以从大处来说,我们感谢党的栽培,但从小处来说,我们何尝不感激周至诚书记的知遇之恩。”
汤治烨看着罗亮,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都会遇上周至诚书记这样高风亮节的人,我也一样,我汤治烨能成为省长,没有组织上的关爱,领导的提携,成不了省长。”
罗亮说:“我们这些人,后来之所以走得近,遇事互相帮村,这不是外人看来的小团体的团结,而是一种肝胆相照,情投意合中的互为欣赏。我和杨志远也是一样,我和他之间的私谊,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互为欣赏的基础上,我罗亮虽然在职务上比杨志远高,但说实话,有很多的地方我不及他。合海经济开发区现在的规模在本省首屈一指,它的成功与选址不无关系,不瞒省长,这个地址不是我罗亮的功劳,是杨志远独具慧眼,多有点拨。我一直认为,杨志远天生就是个干实事的,你把他放到任何的位置都可以高枕无忧,让他当个县委书记,其实就是屈才,纯属大材小用,社港以前是什么样,省长没有见过,也难以想象得到,但现在是什么样子,省长真该去看看。”
“杨志远这个同志,我在北京和他有过一些接触,这小子是不简单,点子不少,在两会期间闹出了不少的动静,其提交的一份议案,就让农业部部长和人大农业与农村委员会的主任,两位正部级领导,屈尊下就,虚心请教。那份议案我仔细读了,没有丰富的农村工作经验写不出来。”汤治烨一笑,说,“罗省长对社港的赞美之词,溢于言表,我还能说什么,全省农村经济工作会议这事就这么定了,就放在社港召开,等会我在省长办公会议上就提出来,供大家讨论。”
其实讨论也就是个形势,汤治烨已经心有所属,已有定论,副省长们岂会看不出来,何况副省长中和杨志远关系融洽的有多位,其他几位即便是和杨志远走得不近,但从心里也对杨志远持认同的态度,谁都清楚,全省农村经济工作放到社港召开是对社港农村经济工作的肯定,同时也是对杨志远的肯定,与其肯定他人,还不如肯定杨志远,因为杨志远这些年在社港所做的工作,有声有色,有目共睹,很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