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山谷,有一片清幽的竹林,竹林面前是一个巨大的湖泊,对面则是一条三丈高的瀑布,水流而下,溅起阵阵浪花,波浪此起彼伏,让湖泊荡起阵阵涟漪,向外扩散,最后归为平静。
一座雅致的竹屋倚湖畔而建,与瀑布遥遥相对。
竹制的回廊从竹屋的侧面一直曲折延生到湖里几丈处,尽头建有一座亭阁,亭阁的侧面另有一出口,那是两丈长半丈宽的露天平台,可供闲暇时垂钓或是暖和时晒晒太阳。
建造所用,皆为翠竹。
可以想象,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是多么悠闲惬意的一件事。
此时,竹屋一侧的观景台,一名身着白衣身材修长的男子靠坐在软榻上看书,乌黑柔顺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只留给人一个侧影,纵使这般,依然能看出男子俊美无双的面容,饱.满的额头,深邃的眼睛,英挺的鼻梁,淡红的薄唇,削尖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印出一道阴影。
身前的人说了什么,他侧了侧身,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却依然不减他优雅高贵与清冷的气质,一眼望去,好似高山上的雪莲圣洁坚韧;又似悬崖上的石莲花傲然而立百屈不饶;亦或者墨兰,寂寞幽香高雅淡泊;又如高岭之花,清冷高傲;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温润翩翩儒雅高贵......
仅仅一眼,足以让人失神痴迷。
“你是说,那人回去后便陷入昏迷?”男子的嗓音如他人一般,空灵干净,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亦如千年寒冰,清冷淡然, 略微苍白的肤色和低沉轻缓的声音更是让他有种病态的美,如此矛盾,又那么和谐。
“回主子,已经醒来,应是并无大碍。”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继续看手中的书,不再言语。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那属下犹豫良久,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道。
翻书的手顿了顿,属下小心的问道:“为了那人而取消了整个计划,真的值得吗?”如今的主子越发让人难以捉摸了。
“值得与否在于心。”白衣男子将书扣在面前的矮几上,终于轻抬眼皮给了来人一个眼神,“你什么时候也关心那些了?”那清冷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能让人心悦诚服,无法反抗。
属下心中一紧,深知自己逾矩,还是鼓起勇气说了下去:“您应该知道,今日......有多重要。”有些话明知不该说也必须要说,他不希望主子那么辛苦。
“无妨,”白衣男子微不可察的摇头,“你的顾虑我明白,我自有打算。”
“还有事?”见对方还没有离开,白衣男子淡淡的问道。这个人可不是这般纠结的性格。
属下想了想,终究开口,“属下回来时遇到徐峰。”
白衣男子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何事?”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他们不会来找他。
“听闻司家二小姐回府实乃为了......”那人小心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在主子的注视下咬牙吐出两字:“选亲。”
白衣男子眸子微眯,眼神变冷,右手食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轻叩,良久,道,“准备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