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咯噔一声，却带着点说：“难不成黎卫误会了？”
“你下去。”沈傅名不想多说，等陈锋没异议的要离开后又说：“把黎酒的资料给我拿过来。”
陈锋应了一声是。
可走到办公室门口了，沈傅名又叫住他。
陈锋停住脚步，回身耐心的等候吩咐。
沈傅名倒是没看他，双指擒着半片被暴力损毁的银行卡，面上情绪不定。他记得尾款的事，也记得黎酒刷他黑卡附属卡，为了给卢美嫒买衣服买包做人情，后来内心不安拿按摩次数来交换。
事实上，他还想了更多，那瞬间翻涌上来的记忆他自己都不可控。
足足静默了有三四分钟时间，陈锋没走也没出声打扰，然后等到对方一句：“算了，不用查。”
“好的，沈总。”陈锋没有去质疑他反复无常的指令。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带上。
沈傅名随手把银行卡扔进垃圾桶，拿起钢笔继续签文件，只是“沈”字三点水才落下，他放下笔，拉开指纹锁抽屉，取出压在最底下的一份协议合同。
片刻后，窝在床上不想动的黎酒听到手机叮咚一声，提示有新信息。
她伸出一条胳膊，没什么精神的半眯着眼点开手机看。
是手机银行APP的收入提醒，她没睡醒似得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又有一条信息，也是汇入通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限额，她前后半分钟内，一共收到了八条提醒。
每条十万元。
八十万。
黎酒等了一会儿，确定没后续了才坐起身，带着自己都没理清楚的心情，登陆上银行APP。
余额从之前零星的几块钱，一跃成了八十万的零头。
黎酒用力的捏着手机，力气大到节骨发白，嘴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后，她垂着眼，带着苦涩又莫名的情绪，想，那有着二十万的银行卡，果然是靳思齐给的。
他没有去找沈傅名，也可能沈傅名根本没有理他。
可，为什么沈傅名突然又想起来要给她钱，还给了这么多？
因为于心有愧，还是为了死去的孩子？
黎酒眼神渐渐放空又猛地一缩！她像是碰到了洪水猛兽一般，迅速扔掉手机，继续缩回被窝里。手攥成拳头，轻轻的抵着小腹，难受的紧闭上双眼。
她总有错觉，错以为小腹底下还有生命的跳动。
就像是魔怔了一样，每一次的疼痛，带来的空空荡荡，都会让压着不想回忆那天场景和画面的她重新体会痛苦和绝望。
结束了。
沈傅名给的八十万，就是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