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登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弄到洗手间去,帮他简单清理了一下,问他还撑不撑得住,待会和他一块出去。
厉彦琛强撑着晕眩的头,点了点。
司徒登立即掬了毛巾就去擦他之前躺过的地方,凡是有血的地方他都擦,实在擦不掉的,就找快地毯过来盖着它,回身的时候冷冷睇了洗手间的家伙一眼,“我这辈子也就为你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一点不想再有下一次。”
厉彦琛坐在洗手间的地上,看着他笑了一会,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登扯了一件他的衬衫过来,赶忙给他换好了又扶他到门口,说:“准备好了没有?我松手以后,你就要假装若无其事地跟我走出去。”
厉彦琛深呼吸了几口,其实他的气已经很弱,但还是必须撑着。
现在厉氏的情况已然很糟糕,再要传出他病危的消息,必然濒临破产倒闭。
开了门,放了手,司徒登在前面走,厉彦琛就在后面跟,从三楼到一楼,突然变成了一段遥远的征程。
直到拼着最后一口气,步入轿车后,厉彦琛便摊在了后座上。
司徒登以最快的速度,将厉彦琛送到了他师傅的私人医院里。
这家私人医院是他师傅司徒峰名下的,保密性极强,只对富人开放,价格十分昂贵。
司徒家是医药世家,司徒峰既是司徒登的师傅,也是他的叔父。
同时也是当年给厉彦琛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
司徒登一路将厉彦琛从车上扶进医院,还没来得及上楼,他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又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司徒登没有办法,只有扶着他进了一楼的急症室,给司徒峰打电话的时候,只说快,必须立刻马上,厉彦琛这死家伙连续吐了好几口血了,晚来一步都要出人命。
司徒峰赶到的时候,厉彦琛的大脑都是混沌的,话也说不清楚,却仍在喃喃念着沈明媚的名字,想来受的打击确实极大,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徒峰一边给厉彦琛做全身检查一边骂他,说自己几年前就跟他说过,换心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从此以后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不然很有可能就发生今天的事情。
“会不会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对他的心脏产生了排斥?”说话的人是司徒登,几年前的换心手术,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司徒峰给厉彦琛挂好了点滴,又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工作,“要排斥早排斥了,不会等到现在才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跟他说过,即便手术成功,暂时无碍,他的心脏功能也已经不能等同于一般人,让他定期回医院检查。”
“可他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愿意进医院,可能就是怕听到,他的心脏可能已经不适应他的身体了,再发生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他就会吐血,吐了血,情况就不妙了。”
司徒峰说完所有的话便回头去看司徒登,“我很好奇,一个保持了这么多年平静,一切不动声色的男人,怎么就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司徒峰以前是厉家的私人医生,厉彦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很清楚。手术成功后,这些年他早已经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
司徒登的模样本来一直冷凝,待听到司徒峰的问题后,突然轻轻勾动了下唇角,又去拍了拍已经昏过去的好兄弟的肩,“死不了,这家伙暂时死不了,因为能要他命的,只有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