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里并没有出现沈良伦的照片,只是说这位在华尔街叱咤多年的商业巨鳄,掌管着沈氏在美国的产业,这次虽然未曾透露任何消息回国,但一定会给中国的经济以国内的各大企业造成重大影响。
听播报员的说辞,看来沈良伦在沈氏里应该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我一个小老百姓自然是什么也不懂,对于沈亦霆的了解,也无非是他将会是沈氏未来的继承人,如今他已经掌握和垄断了津城的经济命脉。
那么这个沈良伦应该也是沈家人,他和沈亦霆有什么关系吗?
一时好奇心又起来了,我站起来想回卧室用手机百度一下,却看到董管家站在我身后,目光极为凶狠的盯着电视屏幕,像是在克制自己不把电视砸碎一样。
我见她如此也是一愣,又循着她的目光看去,播报员还在用各种华美的辞藻赞美沈良伦,我自言自语了句:“这人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叔侄。”董管家淡淡开口,语气冷的像一把冰箭。
我本没想她能搭理我的,刚才不过小声嘟囔罢了,谁料她竟然听见还回答了我。
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心想既然说了,那就问问:“董管家,这位沈先生他是先生的……”
“二叔。”董管家说。
我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亲密的关系,怪不得负责沈氏在美国的所有产业。
董管家看着电视眯了眯眼睛,然后走到一旁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又说:“他是现在沈氏最大的股份持有者。”
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一窍不通,可是股份有多重要,这个寻常人还是都懂的。
沈亦霆是未来沈氏的所有者,难道他持有的不应该是最多的吗?还是说这里面有我不懂的更深的门道?
董管家看了一眼我,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便说:“他手里的股份比先生多了百分之五,别人转送的。”
她这话说完,我还是不明白。
可是再次看向董管家的时候,她的目光变得有些涣散,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冷笑,看的我头皮发麻,一句话我也问不出来了。
本来,这也不是我能有资格过问的事情,我也不会见什么沈良伦,所以冲着董管家点点头,也就上楼了。
……
回到卧室,我又开始写故事。
最近我又写了不少,雇主那边也都还挺满意的,说是现在每写十个字加一毛钱,一想到自己的劳动换来人家的认可和嘉奖,我心里就有些小小的成就感。
写作中途我的手机响了,是阿美。
我昨天还想着等丽儿那边稳定了,带她去公寓里做客,没想到她想来电话了。
“喂,阿美。”
“晚之……”阿美有些压抑着哭声。
我一听赶紧放下笔问她怎么了,就听她又说:“那笔钱……我……”
听到她这么说,我反而松了口气,就怕她出了别的事情,我告诉她:“你放心,还有半个月。我一定会一直给你想办法,按照咱们之前约定好的,实在没辙了,我会找沈先生的。”
电话那端的阿美忽然就沉默了。
她这样的反应不得不让我多想,早在一开始她提出来借钱时,我就感觉她隐约透露出来的意思就是让我去找沈亦霆直接要。
阿美是个很要强的人,她不会轻易求别人,包括我在内。可是为了这笔钱,她那次居然和我翻脸,哪怕我后来答应她如果一个月我挣不来钱一定会找沈亦霆,她似乎都不放心。
这究竟是为什么?
“阿美?”我又喊了一句。
“我在,没什么事那我就……”阿美话说到一半,忽然停止。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但好像又是在喊阿美过去。
“我先挂了。”话音一落,阿美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上通话结束四个字,又感觉出来哪里有些问题,可是又说不上来,总觉得阿美为了这六万块钱变得极为急躁,甚至是有些反常。
可是我还没想通,电话就又响了一下,是丽儿发来的短信说好久没看到萌仔的照片,让我给她发过去一些。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手边的故事,心里惦记这阿美,可想来想去还是把事情归结于她需要这笔钱应急,所以最后叹了口气,我给丽儿回了句等等我,然后就拿着手机去找了萌仔。
……
萌仔一见到我总是格外兴奋,上蹿下跳的想要我抱着它,我蹲下摸摸它的头,拿出手机说:“萌仔,快,摆一个可爱的姿势。”
它冲我“汪汪汪”叫了几声,伸着舌头“呼哧呼哧”的,简直萌化了。
等我拍了几张,觉得差不多了,就把手机放到一边准备抱抱萌仔,可是它却躲开我,一溜烟的跑出了小屋。
“萌仔!”我喊了一声,它也不理我。
我心想这可不好,董管家搞不好会生气萌仔破坏公馆其他地方的卫生,于是我赶紧追了出去。
萌仔这小短腿儿,跑的还挺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地下室入口的地方,我也跟着它跑了进去。
到了地下室尽头,没路了,萌仔急的在原地乱转,我把它抱起来,拍拍的脑袋,和它说:“你是不是想去院子里啦?每天憋在屋子里,怪无聊的。”
它舔舔我的下巴,然后乖乖窝在了我的怀里。
我笑笑,刚转身要走的时候,就发现画室的门没有关严,里面的灯也是亮着的,难不成是沈亦霆回来了吗?
把门推开,我喊了声:“沈先生。”
可是画室里根本就没有人,但是正立在房间中间的那幅话让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就连抱着萌仔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疼的它叫了几声。
我缓缓向那幅画走去,脑海里一下子涌出了许多话。
“有没有人和你说,你很像一个人?”
“你以为单单一件衣服就可以表达什么吗?”
画中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穿着红色的旗袍,尤其是裙摆下面的那一朵妖娆无比的芍药花和那天我穿的一模一样。
女人走在一条满是花瓣的石子路上,左上角是一枝倾斜出来的海棠,而远处是湖上的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