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蕴送走东方柏这个过客,只在破茅屋里停留了一天,就告别了这片丛林。与东方柏相处的七天,也算得上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过的较为舒适的七天,可能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对于东方柏这个人也会逐渐淡化,但是或许某一天他翻出对方留下来的副堂主令牌,他就会重新记起这个人。
就像人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有着惊鸿一瞥的印象,但是时间一长,再美好的事物也都会抛之脑后。哪怕再次相逢,但那事物若是一成不变,在人心中便不会再泛起涟漪。
除非那个人或者那个地方变化的更加璀璨夺目,人的目光才会重新锁定上去。
但是,一个人一旦见识到了足够惊艳他目光的人,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又怎么会看得上眼。就像是一个人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让他去尝试粗茶淡饭,他又怎么会吃得惯呢?正所谓从简入奢易从奢入俭难,道理其实都是互通的。
不是说李含蕴曾经没见过美人,就不说现代的四大神术,就是大唐,那里的美人也绝不在少数。可在大唐时他因为心有执念,所谓的皮肉骨象他已是自动屏蔽了,到了现代他更多的目光又是被现代的新鲜事物所吸引,甚至是电子竞技。
而现代的纯天然美女也是化妆加上PS技术,或许巧夺天工,但在李含蕴心中,那些所谓几千年难遇的美人还不如他自己的一张脸。
可即使看着惊艳,李含蕴也没什么别的想法,长的好看的多了去了,他自己长的就很好看啊。只是长得好看人能得到更多的好处,也能给人留下更深的印象罢了。
东方柏现在的少年脸放到现代就像是白衣学长,像邻家哥哥,是那种青春期懵懂之际最容易让少女心动的容颜。
但是东方柏眉眼中自带一抹艳色,等这张脸长开了,那就别是一番风味了,更别说对方现在就隐隐成势的气韵。
李含蕴沉着脸收拾要带在身上的衣物和银两,此番一出去,他不知道何时才能和华山派搭上线,所以还是要做好在外漂泊的心理准备。
而他在收拾自己的衣物的同时,也将东方柏遗留下来的已经破损的衣服点燃火烧毁了。东方柏住在这的七天当然不是一直穿着自己摔下崖的那身衣服,等到对方能重新下床活动手脚的时候,李含蕴已经拿着东方柏抵给他的玉佩去城里给人买了两套新衣。
所以东方柏是穿着新衣服走的,剩下来的这套又是剑痕又是血迹的破衣服就理所当然的被留下来了。之前东方柏还在的时候,李含蕴还想不到去处理这套衣服,等人一走,才想起来。
然后清除了对方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
李含蕴在早点铺买了两个大包子和一碗白粥,坐在铺子的外棚中听着说书人说着现今的江湖之事。
说书人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说书的,真正说书人基本也都是在茶肆里说,一边说一边品着茶,听客呢一边听一边吃着瓜果点心,口干了再喝口热乎茶。
这早点铺中的说书人也只是临时起意,见今儿个来吃早点的人又多还有不少江湖客,这才兴了说故事的性。
“……大家也都知道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在几年以前那可是精锐尽出,魔教十大长老领头叫嚣着要吞并中原武林,可惜呢?最后纷纷葬身华山,我们身处华山脚底下的人那是清楚的很。当年魔教妖人约战嵩山派、衡山派、恒山派、泰山派以及华山派,众所周知,黑木崖在河北省的平定州。离黑木崖最近的门派有嵩山派和少林,但是这两门派厉害啊,日月神教就将矛头指向了离得近实力比起嵩山少林弱一点的华山派。”
“华山遭遇此大难,正道之派岂能坐视不管,当然纷纷前来援助。但魔教十长老确实厉害,五大门派损兵折将,但是最后还是打败了魔教,成立了现在的五岳剑派……”说书人喝了口粥继续说道,“当年正邪之战是在华山派,华山派也是损失最大的门派,休养生息了两三年,又出了事。你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侠士们可知道是什么事?”
一壮汉声如洪,“这事我知道,还不是那什么狗屁派系之争!我等浑人不懂他们为啥搞什么气宗剑宗的,什么练剑还能走上邪途,我一刀能把你砍死不就对了吗!?”
“哈哈哈……壮士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相信很多人内心都是这么想到,其实我也是。”说书人顿了一下,吊足了胃口,“但是在华山派当权者却不是这样看的啊。”
李含蕴听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面露不屑之色。
“咦?”说书人惊咦一声,看向李含蕴,不解道,“小友为何这副态度,莫非有什么见解?”
“这不就一小屁孩吗?能有什么狗屁看法!啊?哈哈哈……”说话的是一身瘦如竹竿的男人,抱着剑还推攘了下旁边的朋友。
该朋友也配合男人的出演,“就是就是,小孩恐怕奶还没断,还是回家找妈妈吧!在这听什么听,你听得懂吗?”
李含蕴听了心中有点不开心,但要说因为此就生气还不至于。于是他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打算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
那两名出声的男子就站在李含蕴的身后,见其身小,其中一名瘦子便上前推了一把,“哼,小鬼头你这要是说不出个三长两短来,小心你的小命。”
“对呀,小鬼把你的看法说给我们听听,让我们欣赏欣赏你的奇思妙想啊?”另一人道,“身无二两肉,看着就跟个奶娃娃一样,也不出怕说出去满堂啼笑皆非,啊?喂,我问你,你是谁家的小孩,这大人还不好好看着,把你放出来丢人现眼,我看你还是回家找爹妈玩泥巴去吧。”